洪州牧想了想，没有开口收徒。

不是他看不上。

而是，一者，他公务繁忙不可能从文童开始启蒙教授弟子，二者，小姑娘年龄也偏小，说不定对文道兴趣不大。

三者，帝朝文堂、学院的文道体系极为完整。

上学堂学院跟拜师其实没有太多区别。

真要拜师或收徒。

文道的拜师，最好在弟子三四阶时，或起码二阶吧。

太早也毫无意义。

年龄太小看不出什么，再天赋出众，也需要一定时间锤炼自身，文道更讲究心性和对百姓、对天地万物的心与行。

并不是越小越好修炼。

反而更讲究阅历。

与道修有点相似。

八十岁一朝了悟，直入五阶者并不少见！

之前或许一直只是位二阶文生，三阶学士......洪州牧看到小姑娘已经从青岚剑君腿上爬下来，大步向门口走去。

忙从怀里掏出一卷书籍，上前递给她。

“这是本官亲手书写的一本圣言，你可以常常翻读，对养气养神都有几分便利。”六阶大学士亲手书写的圣言，论价值其实不亚于一件上品法器或灵器。

在文修中，价值还更高一些。

当然，屋内众人对书籍的价值都并不太看重，只是稍感羡慕，毕竟大学士所书写的圣言，对他们修炼也有几分益处的。

有平心静气之能。

越曦突然间的不愉，一下子消失大半。

虽然她向来无视陌生人的注目，但一下子产生了众多可惜、怜惜、遗憾的目光，还是让人莫明恼火的。

洪州牧的神色平静，没有太多遗憾惋惜。

只是带着长辈般的温和。

越曦感觉极舒服。

有点茫然的接过卷书，书卷有点大，长度有一尺多，纸张柔韧带着清新的墨香，越曦本能的感觉，这书对她有利。

抱着书她平静了下来，没什么恼火感了。

抬头冲洪州牧行礼：“谢谢洪伯伯！”

洪恺之微笑点头。

内心闪过一些鼓励的词句，但看着小姑娘平静的目光，并没有说出口。

她不需要！

并制止了岁河真人想安慰的话语。

小姑娘真的不需要这些！

洪恺之内心感慨着，向青岚剑君抬手优雅一礼，温声道：“洪某公务繁忙不便久留，希望下次再有机会与青岚前辈及众位相会！”

他步伐从容的先越曦一步迈出门口。

侧身又冲门内的越曦微笑：“恺之期待与越曦小姑娘州城再会！”说完，优雅欠身，挥手一步极远，气质雍容沉稳、精致从容。

带着一股平等般的重视感。

或许有几分故意。

青岚剑君平直的唇角差点扬起，努力压下。

越曦认真将洪州牧这人记下。

尊重增加了一层！

大声回应：“谢谢洪老伯伯！”仿佛踏云般正在负手迈步，半空中的洪恺之脚步差点打滑，背影似乎晃了晃，猛然加快了一截速度。

洪州牧：“......”

他其实没那么老！

离四十不惑还差一年半载的，为什么要加一个‘老’字？

越曦表达了‘尊敬’后，念头更通达了。

她弱，所以别人的好意恶意都无法拒绝，曾经黑冰妖王的夺舍，青岚剑君的探测......这不是不可理解的事。

不是吗？

特别是，越晋也追了过来，一言不语的跟在她身后，自己人始终是自己人。

回头一看，青岚剑君表情平静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