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磨了磨爪子，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意味。

“圣地噤声。”老道士有些不屑的看了宁安一行人一眼。

这些人...果然不是什么正经来历。行业最大的禁忌都不知道，看来是一群道行尚浅的小屁孩。

宁安怼人的话堵在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老道士这话没毛病。

温洛言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的刀柄，云卿歌见状一把拉着温洛言就往那边的楼梯上走。

自己这个师弟的脾气，越来越不行了。

何必与一群凡夫俗子起争论。

宁安抱着狐狸快步跟上，封祁淡淡的看了小道士一眼，也连忙跟上。

“你！”小道士指着几人的背影，咬牙切齿。

上楼的时候，一柄拂尘横在了云卿歌面前。

云卿歌：……

她的拳头在蠢蠢欲动。

老道士抢先一步站到了石阶上，随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行人。

小道士则站在最后。

“自古阴阳两不犯，如果阴阳相汇，既要留人门，亦要留鬼路。”

“若有冒犯，则万劫不复。”

老道士的声音苍老，但并不失去活力，拂尘轻轻的搭在臂弯，严肃的看着所有人。

“靠墙而行。”

交代完了之后，扭头看向明灭可见的石阶尽头，双手在胸前交握，行了一个奇怪的礼。

往上走。

云卿歌双手环胸，眼尾微微上挑，一双杏眼硬生生的多了几分摄人心魄的妩媚。

这个老道士还挺上道，思想还是比较开放的。

竟然还会心疼鬼。

啧。

看来人间，便也有人觉得种族平等论是成立的。

啧啧！

有这个觉悟，怕是能修成正果。

就算修不了仙，死了之后说不定还能做个鬼修、妖怪什么的，也算是一种别样的长生。

宁安也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这老道士说的完全没毛病哈！

就应该靠右边走，管她人人鬼鬼的，那不也要遵守上下楼规则。

不按规矩行事，一旦发生碰撞，再发生个踩踏事故，岂不是要上修真界头条。

——惊！某某仙人因为素质低下，上楼不靠右行，不慎被鬼踩死！

——道路千万条，规则第一条！

【……】系统觉得自己最近变的异常沉默，这都有点不像它自己了。

不是它变文静了。

是它根本接不上宿主的话！

神他娘的靠右行！

宿主脑子还好吧？

时时刻刻都能听道宁安心声的温洛言一时间也沉默了，“踩死”两个字在他的大脑中盘旋着盘旋着，甚至开始有了画面。

温洛言：“……”

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也许是老道士的话对大家产生了点影响，也或许是这神殿太过安静，让人产生了敬畏的心理。

没有一个人再说话。所有人都沉默着往上走。

宁安抱紧狐狸，手指在狐狸的耳朵上揉捏着。

太安静了！

安静到好像时间在神殿之内是静止的。

晃来晃去的尾巴，时而提醒宁安，他们确实是在动的。

走了很多层，石阶越来越窄，光线亮了起来。

大概是...快到顶层了。

所有人的呼吸几乎一滞，连空气都是一顿。

楼上却传来了脚步声，匆匆忙忙的。

老道士顿时变了脸色，黄符从怀里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