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在她的肩头停了一秒钟,很快,他就抬起了头。
顾子夜只看见他站在河前面,一路花灯在他的身后仿佛成了一片漂亮的背景,他琥珀色的眸子里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
他盯着顾子夜微肿的嘴唇看了很久,最后落寞的转了身。
“落竹哥哥……”
竹落,果然够阴险。
他想用这种办法,慢慢打击落竹这个人格,好——在这个身体里称王称霸。
回去的时候,落竹一言不发,顾子夜站在一边握着拳头。
手里的花灯还是亮着的,它能照亮路上的黑暗,却照不清,人心里的阴霾。
一夜无梦,顾子夜做了个噩梦,她爬起来之后就去了客厅。
客厅里又是一地的颜料,还有几根画笔,顾子夜看见,那个花灯挂在画架上,凑近一看。
那盏粉色的灯面上,已经多了一幅画。
是她。
大约是十岁时候的她,季节应该是在冬天,她拿着一朵假花,脸上的笑容明丽可爱。
画的最左边,还有一双手。
一双小男孩的手。
“落竹哥哥,你看,总有一种花,是冬天也不会枯萎的。”
“花能被称为花,是因为它有魂,有灵气,你手上的,有吗?”
她看的愣了神,门吱呀一声开了,落竹是从外面回来的。
不染人间烟火的手上挂着两根油条一杯豆浆。
顾子夜感觉也有些幻灭。
“刷了牙吗,要吃早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