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路向前,不知情的百姓见了这个阵仗,都要问上一句:“怎么了这是?热热闹闹的往哪去啊?”
‘赌徒’们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太子的下堂妻要生了!赶紧去瞧瞧热闹!”
“下不下注啊你?一赔三呢,就赌这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于是乎,原本只是沐风抱着贺云初。
渐渐地,后边跟了一群声势浩大的百姓。
帝都奇观,跟滚雪球似的,跟在身后的人越来越多。
半柱香后,回到贺云初私苑,全城的百姓就都知道贺云初要生的消息了。
沐风抬脚跨进了苑门,立刻有人迎上来。
“请太医和稳婆过来,姑娘可能是要生了。”
贺云初疼的直冒冷汗,不明白为何会这么疼,小腹坠痛的感觉太难受了。。
一苑的下人们立刻忙了起来。
影卫们忙不迭现身,拦着门口想要往里冲的百姓,还要派人去宫里通知卫司韫。
总之手忙脚乱,人仰马翻。
贺云初被放倒在床上,稳婆来的很快,给她检查了一下,发现羊水还没破。
她念了句佛经,道:“这胎怕是不好生。”
贺云初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打的懵了圈:“为何?”
“阵痛频频,羊水却不破,按日子来说,也该足月了才对。”
贺云初意外地朝稳婆瞥去一眼,没顾上肚子的疼痛。
还有方才热闹大街上那些来往的人。
今天这日子,似乎当真是格外热闹。
但是羊水不破,就只能等。
去请卫司韫的人还没有回来,贺云初抬头冲稳婆道:“叫沐风进来。”
沐风是外男,不能呆在贺云初的房里。
尤其是她要生产,更要避开。
可是沐风还未进来,外头却传来了香姐的嚷嚷声:“哎哟天煞的呀,祖宗你怎么说生就生啊,也不等等香姐!”
沐风似乎在拦她,声音沉沉的:“小点声,还没生呢。”
“没生啊?那怎么外头都已经在传云初生了个小公主了——”
贺云初听见这句,眉心的褶皱又紧了一点。
可是没有细想,有一阵疼痛袭来,这一回,随着下身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
羊水破了。
沐风还在与香姐说话:“外头的风言风语,不要传进宅子里头。”
“可是有一件不是风言风语的事儿——”
“什么?”
香姐向来小道消息灵通,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
她跟沐风说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也是怕贺云初听见。
可是贺云初因为疼痛感官放大了数倍,香姐的一字一句清晰传入耳。
“今儿个不是圣上赐婚的诏书下来了么?听说直接下到东宫去了,命殿下跟安平郡主,择日完婚。”
啪——
外头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贺云初望着床顶的雕花,觉得意料之中,又多了些恍惚。
赐婚......
几日前卫司韫说的话历历在耳,可是眼下,皇帝果然赐婚了。
“啊!”
下腹的疼痛加剧,直带的好似整个盆骨都要裂开。
稳婆掀开她的裙子,惊声道:“见红了,快,快端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