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卫司韫眼中露出一道难以置信(2 / 2)

她动了动手指,闭着眼睫看起来睡得很熟。

很快就有一股松香味传入鼻尖,很熟悉,带着冷冽的寒风。

贺云初能感觉到来人将视线都投注在自己的脸上。

等周身的凉气散掉一些,那人才抬手,轻轻拨了拨自己的额发。

有点痒。

——是卫司韫。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卫司韫总是这样半夜来到她房间,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看她一眼,而后又赶在上朝前回了宫。

苑里的下人仿佛也不知道,从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

若不是贺云初睡得没有那么死,大概也不会知道。

这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来看上自己一眼,从宫里到宅苑,很远的一趟路程。

可他又从来不惊动自己,只是做些亲昵的小动作。

这夜也是一样。

卫司韫给贺云初拨完额发,掖好被子,又借着起夜的烛台看了她半晌,就打算起身离开。

从梁府那夜之后,他白日没有来过宅苑。

一是因为靠近年关,白日里确实分不出神。

二是不知道贺云初想不想见他,那晚他明显是惹了贺云初不开心了。

他们之间寂静无声,似乎都在等。

卫司韫离开前轻轻叹了口气,但是当他起身要走时,袖子猛然被攥住了——

回过头,贺云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两眼没有睡意,定定地望着他。

“”

卫司韫首先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吵醒你了么?”

贺云初摇摇头,攥着他袖口的手却没有动。

“口渴了?”卫司韫继续猜:“我去给你倒水。”

从贺云初手中抽回衣袖,卫司韫去桌上倒了水,又从炭盆上煨着的热水里倒了些,将一杯水冲的温热,这才回到床边。

贺云初沉默地坐起来,就着卫司韫的手喝了两口水,然后就撇开脸。

卫司韫将水放下,两人之间又恢复沉默。

“为什么总挑半夜过来?”

这次是贺云初先开口。

卫司韫平日里高高在上,此时被贺云初问了,却显出两分苦笑:“怕你还在生气,不愿意见我。”

两个人一个靠着床,一个坐在床边,两两相对。

贺云初荒唐地生出一股寻常夫妻热炕头的荒谬感。

随即又想,卫司韫如果是寻常男子,穿着粗布衣服,白日在田间劳作,那么晚上定然不可能穿的如此衣冠楚楚。

她想象了一下卫司韫穿着粗衣,沾了一身泥的场景,不由地噗嗤笑了一声。

卫司韫看呆了。

他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贺云初这么笑。

丝毫没有心理负担似的,可是又叫他觉得慌乱:“笑什么?”

“想到你是个做粗活的小老百姓。”

卫司韫也跟着笑:“那你是地主家的土小姐?”

贺云初没说自己是什么,只是慢慢地朝卫司韫靠过去,将自己搭在他肩头。

卫司韫眼中露出一道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