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桂嬷嬷当下脸色就变了,但是卫司韫在,她也不好说的太明朗,只说:“娘娘若是不舒服,待会让太医过来开个药,还是先起身吧。”
她指使了几个宫女上去伺候。
但是贺云初今天就是不舒服,动一下都不舒服,只有靠着卫司韫的时候好一些,因此靠近的宫女都叫她的眼神给吓退了。
“无事,朕伺候皇后,你们去外头等着。”
桂嬷嬷面色两难,将宫女们都赶了出去,自己却还是站在一边。
贺云初压根儿不想动,甚至儿子选太傅的日子都想推迟。
天大地大,姨妈最大。
但是卫司韫知道让她躺着也没用,躺着也疼,所以就强势地将人拉起来。
贺云初起来也不好好坐,挂在卫司韫身上,一张脸难受地都要哭出来,听到要找太医开药,就更加难受了,谁要喝药!
卫司韫清楚她的脾气秉性,不假人手,堂堂皇帝亲自拧干了帕子给她擦脸。
擦完脸净手,仔仔细细,一个细节都没放过。
这看的桂嬷嬷越发焦急,几次要上前替他,都被卫司韫摆摆手拂了。
“可不能这样!”桂嬷嬷语重心长:“圣上怎怎怎怎么能——怎么能伺候娘娘呢?!”
“为何不能?”卫司韫给贺云初擦干了手,又将宫女放在一旁的外杉给贺云初拿过来,抬起手臂给她穿进去。
桂嬷嬷也不怕当着贺云初的面得罪她,今日圣上做的种种,那真是将她刺激大发了。
“娘娘,您不能如此,圣上是国主,他手可是用来权掌天下生死的,怎么能、能给你捂肚子又给你净手洗脸呢!”
贺云初有气无力,听到这差点翻个白眼:“他虽是国主,还是我夫君呢。”
她可从来不腻歪的喊卫司韫,夫君两个字说出口,格外多情。
卫司韫的手顿了顿,偏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桂嬷嬷简直要捂眼睛:“不成体统,你身为娘娘怎么能如此不成体统,要是让外头的人瞧见了,咱们圣上可怎么见人?!”
卫司韫眉头皱了皱,没说话,反倒是蹲下身拿了只袜子给贺云初套。
桂嬷嬷噗通就跪下了,哆哆嗦嗦要去接卫司韫手里的袜子:“圣上,让老奴来,您千万使不得啊!”
卫司韫躲过她的手,专心给贺云初套袜子。
其实这个事,在他还没有当上皇帝,贺云初怀着乐瑥没生之前,他做过很多次。
月份大的时候贺云初不方便,不穿袜子又怕凉到她,卫司韫于是不辞劳苦。
他那时候还是太子,做这些的时候没有觉得有什么。
如今是皇帝,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
“朕先是皇后的夫君,而后是大皇子的父亲,再之后才是皇帝,桂嬷嬷,朕念你资历老练,也是诚心为朕,此次不予追究,但往后,这类的话不要再与皇后说。”
说罢就抱起贺云初,带她去外殿喂红糖水。
浓稠的中药不肯喝,糖水还是肯喝一点的。
但是那以后,贺云初身体好一些之后想起来,隐约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桂嬷嬷则一直不放弃,觉得她就是被皇帝宠过头了,不知道规矩。
于是自那以后,贺云初就是翘个二郎腿也要被教训。
眼下,桂嬷嬷从门口疾步而来,看着贺云初坐没坐姿,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我的娘娘诶,您如今是后宫唯一一人,圣上疼宠,可来日迦南公主嫁进来,您这样可怎么成?”
孟娇娇喝着茶,当场一口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