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觉，怀里的人气息越来越弱，身体越来越冰冷。

这些话，若是她此时不说，恐怕这辈子就都无法说出口了。

然而。

就在她哭的稀里哗啦，一发不可收拾时。

怀里的白煦突然咳嗽了一声，虚弱的睁开眼。

他虚弱的眼神里，泛着泪光，溢满了深情缱绻和不可思议的神色喜悦。

“傻瓜……呵呵呵……傻瓜，原来我们都是傻瓜。”

“我从未爱过苏荷。”

“我护她，只是因为不想看你犯错，不想你后悔。”

“那一次，我挡在中间，其实是为了救你和玥儿……”

“这么多年，我不来见你，不是因为恨你。而是因为，我听闻你不喜众人提起我，不喜玥儿。”

“我以为，你憎恨我，连带着玥儿也一同憎恨了。我是怕碍了你的眼……”

“就连刚才，我其实……一直默默守在你殿外，听见有打斗声才冲进来，是因为我担心你，傻瓜……从头到尾，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白煦一口气说完这一大串话，直接将陆夏惊的一怔一怔。

陆夏眼睑上还挂着泪珠，似乎被他的话惊到了。

就这么愕然的看着他，又惊讶，又欢喜又疑惑。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至始至终都是爱着她？

白煦深深闭了闭眼：“我若不喜欢你，怎会默默守着你和玥儿身边这么多年？”

“只不过，我以为你心中另有他人，所以不想庸人自扰而已。”

陆夏一怔，眼泪滚落出来，可她却哭着笑了。

“原来，一直都是我们自己不肯放过自己，可是，你的伤……”

一想到他的伤，陆夏就心痛无比。

白煦捂了捂自己的心口，胸腔上虽然恢复的很缓慢，但并无大碍。

他眸光微微闪烁，给自己把了把脉，然后虚心的咳嗽道：“兴许，那丫头的丹药有效，我还能多活一些时日。”

“……”多活一些时日？

陆夏听着白煦的话，嘴角微微抽蓄，有些哑口无言。

她有种深深被他们合伙欺骗的感觉。

这时，殿门外，苏浅浅探出个小脑袋，正在偷窥这二人深情告白。

白子玥立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他本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不过，瞧着浅儿活力四射，偷偷摸摸的听墙根，他也陪着她一起探出脑袋，朝大殿上望去。

陆夏抹掉眼角的泪痕，嗔怒的瞪着白煦。

“我明白了，你们就是合着伙欺骗我，骗我哭的这么惨，对吧？”

“都出来吧，别以为藏在外面偷听，我就不知道。”

哈？她知道了？

苏浅浅连忙开溜，奈何白子玥反应太慢。

她的头顶，直接撞在了白子玥下巴上，疼的她一阵呲牙：“啊，快走，快走啊。”

“浅儿……”

白子玥正想替她揉揉额头，却被殿内幽幽的叹息声吸引了。

“浅儿，我没有杀你娘，你不是想找爹娘吗？”

“你走了，我可就不告诉你这独家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