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种痛苦持续了几年,可对于小张来说,无异于度日如年,所以,他成长得很快,可以说,他的智商潜力反而因此而得到更大的掘。很快,小张变得能干、吃苦耐劳,嘴巴还甜,男人渐渐觉得这孩子很上道儿,也就减少了打的次数,可惜性格暴虐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改变的,也只是打得少了而已,有时候喝醉了回来不分青红皂白,还是要把三人打得跪地求饶的。
“终忽然有这么一天,男人在山上干活的时候,突然现一个不挂一缕的赤身孩子,跟小张和小强同龄,只不过天然生理缺陷,不会说话,只能啊啊乱叫。现的时候,他跟两个狼崽在一起,男人很吃惊,知道他不见得是不会说话,只不过是被狼养大的弃婴而已,母狼一定在附近。男人一不做二不休,用斧头砍死了两只狼崽,又找到了狼穴,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母狼也被烧死了。
“男人把孩子打昏后带走了,并不是出于怜悯之心,只是觉得,这孩子比黑户还黑户,别说没名没姓,没有身份证和户口,只怕其亲生父母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个被抛弃的婴孩,他正好可以带回去,把这孩子当成奴隶,一直奴役到死,总比让其自生自灭,白白死了强。他给孩子起名叫做小狼。
“小狼刚被带回去的时候,谁也不信任,还一度绝食,拼命挣扎,男人现他力气很大,甚至过了自己,而且度和各类反应都不一般,应该是喝狼奶长大并且和狼一起生存的结果,体能是一等一的,假如稍加训练,恐怕连多年练武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最神奇的是,他因为多年在森林里千锤百炼,说是一身钢筋铁骨有些夸张,可抗击打能力绝非等闲。但那男人不是科学家,并不知道,这孩子从小和常人不同,并非完全因为是狼孩那么简单,而是患有一种科学上说的遗传性感觉自律神经障‘无痛症’,哪怕脱臼甚至骨折,大脑都不会告诉其这属于疼痛。这种症状极其罕见,全球范围内也只有不到一百人患有。
“可是,男人很快失望了,因为小狼的智力有问题,怎么训练也不会干活,哪怕最简单的农活。他觉得小狼十分没用,很后悔将其从森林里带回来,加上饱食终日,成天喝得酩酊大醉,加倍地殴打小狼,小狼承受的痛苦远胜于小张和小强。
“而且男人不惯毛病,不吃饭绝食?好,那就别吃了,饿几天马上老实。再后来,只给吃一些喂猪喂鸡的食料,完全当做牲口养,就这样男人还觉得亏了呢。小张则心机很深,他知道小狼和自己有共同的敌人,可以结盟,便用了十二万分的耐心不断地从自己嘴里省吃俭用,喂给小狼。
“起初小狼警惕性很强,坚决不肯吃,甚至还毫不留情地咬伤了小张多次,小张却毫不介意,晚上还给他送被子,白天再拿走,偶尔被男人觉了,当着小狼的面一顿猛揍。小狼朝男人怒吼,小张顿时明白,自己已经得到了小狼的心。他的计划马上就要实现了,可惜小强却犹豫不决,不肯加入。
“可终于有一天,小强也不再犹豫不决了,他比谁都更加坚决。因为男人多年的暴虐行为总算累积到了一个点,生了质的飞跃,产生了一种坚如磐石般已经可以预见的必然——盛怒之下,男人的扁担狠狠砸中了女人的额头,女人当即倒下,再也没有站起。小强扑倒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但这没有丝毫用处,现实是残酷而直接的,没有任何可以缓冲的余地。
“接下来男人草草葬了女人,说是病死的,村子很穷很偏僻,天高皇帝远,甚至没人来调查她的真正死因,加上周围邻居哪怕隐约猜到男人的施暴行为有可能是导致女人死亡的根本原因,却谁也不敢说,以免这种厄运摊在自己头上。
“小强主张立即报仇,可小张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要是连续两个人都死了,那就太蹊跷了,也太引人注目了,要隐忍,要继续等,最少再等一到两年,再新账旧账一并算,而且他们是正在成长中的孩子,每天都在长高,每天力气都在增加,多维持一天,也就多一天的胜算,而那个男人也逐渐老迈,他没有几天蹦跶了,暴君终将自我毁灭。
“甚至为了显得不过与突兀,他们还经常买酒孝敬‘父亲’,男人很快乐,喝酒的次数和量都在疯狂增加,以至于舌头能捋直的日子都屈指可数,终日醉得跌跌撞撞,闷头大睡,全靠两个已经成年的儿子给自己积累酒钱。
“终于,他们到了约定的日子,他们要脑子有脑子,要力量有力量,万事俱备,甚至不欠东风,水到渠成,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男人因为喝得太厉害,一头扎进了水缸里,直接溺死了。小张和小强还跑到村委找干部来看,人家都深知男人的秉性,一瞧之下,再无犹疑,谁也不会觉得这是一场谋杀,甚至可以说,要是这家伙不这么死,那才不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