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大门,晃过了青色玉石铺成的小道,招惹一通目光后,方大将军一屁股坐在了四方白玉台左侧的专座。
专座上有人,是个老头,老头在喝酒,面无表情地瞪了方大将军一眼。
还有谁敢瞪方大将军?
“张老相,你这眼珠子越来越大了。”方大将军自顾自地拿起老头手边酒壶,倒了杯酒。
“放下老夫的酒!”老头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张老相,你是堂堂宰相,船都撑的,还撑不下一杯酒?”方大将军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老夫没钱!”张九龄没好气道。能被称作张老相,老头自是张九龄。
“呀?张老相你就算不贪,俸禄也够花吧?”方大将军皱起了眉头。
“够不够花,也不给混账小子花!”张九龄理直气壮地骂道,眼里一片真诚。
张老头气人!
“张老相,你这俸禄莫不是全喝了花酒吧?”方大将军气了回去。
“混账!”张九龄眼珠子瞪得滚圆,似要动手。
还真别说,张九龄这瞪,方大将军还就闭上了嘴。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时,方大将军心中总是有一种学生见到夫子的畏惧。
见方圆闭嘴,张九龄瞪了一会儿,也就不瞪了。虽看不上方圆的泼皮劲,可张九龄也没多讨厌方圆。
说起来当今的长安城,除了天子,也就李林甫和方圆敢在话语上撩拨张九龄。
话虽不敢说了,可方圆手可没停,一壶酒,不会儿的功夫,便喝掉了大半。
好在,方大将军还算知道,给张九龄倒酒,也算懂些礼数,不至于太过失礼。
“张老相为何愁苦?”方圆见张九龄神色略带忧郁,忍不住问道。
张九龄翻着白眼看了方圆许久,道:“说了你也不懂!”
张老头气人!
方大将军一张脸好不尴尬,眼里全是不服。
这时,堂厅突然一静,白衣飘飘的夜仙子,缓缓自屏风一侧走出。
方大将军到嘴边的话,不知丢到了何处,扭着脖子,盯着美人。
一曲仙音奏起,美人醉人心田。
方大将军保持着扭头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仙音落幕,美人转身回走。
“美!”方大将军喃喃细语,心中一片满足。
……
女儿家的心思,果真难以琢磨。
也不知姬心夜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竟走出来,弹了一首十面埋伏。
方大将军可不管这些,美人爱弹什么弹什么,只要坐在方大将军面前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