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福点点头,叫姐姐“正巧见了二位娘子,奴才也不进去扰圣人兴致啦,姐姐替奴才回一声吧,几位殿下和小郎君们在太液池边作诗呢。
方才沈娘子也过去,二殿下才问怎么不见姜裴二位娘子来,打发奴才来回圣人,要接了两位娘子一同去玩的。”
小宫娥笑呵呵说知道了,倒乐得不必在这大冷天走那么远,送姜莞和裴清沅二人往太液池去,于是目送她二人跟着元福走远,搓搓手,呵着气,转身回了含章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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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下的太液池是晶莹剔透的。
因湖面结了薄薄一层冰,岸边松柏上还挂着玲珑雾凇,景致的确不同。
红墙碧瓦覆盖的是白,此处入眼却只有透润的冰凌。
等到走近些,姜莞目光巡视,找的却既不是赵行,也不是姜元瞻。
沈宝芝挨着赵行很近,的确拿了一幅画让赵行指点。
赵行刻意同她保持了距离,她却似不经意间,总往赵行身旁靠一靠。
而沈宝芝斜后方,此刻正侧身对着姜莞站立的小郎君,就是华阳大长公主口中说的四郎,她的嫡次子沈从真。
沈从真今岁十六,长得不错,把他爷娘的优点吸收了个干净,且是个能文能武的。
与赵禹几兄弟比肩而立,也未必落于下风。
只是想想华阳大长公主的心思,姜莞觉得烦躁。
元福看她驻足不前,也不敢催,就掖着手等她。
还是裴清沅顺着她目光望去之后,扯扯她袖口“也未必就是那么回事,你别多想,大过年的,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会错意,总不能姑母和圣人也都会错意吧?
自华阳大长公主几次三番提起沈从真,一直到她和表姐离开含章殿,圣人就再没给过华阳大长公主一个好脸色。
还能为了什么?
圣人未必为着她。
但有赵行的心意摆在那儿,圣人如何容得下旁人来打她的主意。
而且也只有如此,一切才说得通。
为什么当日华阳大长公主上赶着到福宁殿去替她说好话,连舅舅和姑父都大为意外。
事后她又频频登郡王府的门,同姑母家长里短说些废话,那不过都是拉拢感情的小手段而已。
如今大概是觉得时机差不多,可以试一试,赶在年节大家都高兴的时候,试探着提一提沈从真。
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
姜莞嗯了声,情绪却仍旧不高。
而凉亭下赵行已经发现了她和裴清沅。
姜莞眼看着他丢下满脸欢愉的沈宝芝,大步流星朝着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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