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当——————鼻当当————!
“我们的生命献于祖国唷~~!愿女计的光辉永远照耀我们啊~~
~!”
一大早,震耳欲聋的乐曲声和歌声就响彻整个风吹沙。
原本,这些声音应该传不了那么远,但在这安静的几乎没有人的城市里,这声音却是如此的响亮。
贵族区,大型音乐厅。
那圆形的开放型建筑向所有人昭显着它的气派。那激情洋溢的歌声也让这座沉默了太久的城市,有了些许的生气。
生气?
这不可能。
在那露天的舞台上,白痴听着那扩音器里传出来的雄壮音乐。
除了他,其化寻宝会议上的人也都齐聚在这里,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欣赏音乐剧的态度。
除了白痴,面包,和星璃以及少数几个人之外。这里的每个人,都露出苍白的脸色,以及那一抹始终无法掩盖的惊恐。
滴………………滴………………滴………………
红色的液体,滴落。
就像是敲打着这首雄壮音乐中的节奏一般,有规律地一滴,一滴的落下。
那宛如红宝石一般的液体在舞台的地板上炸开,化为一朵朵绚丽的红色huā朵。如果说美艳的话……
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为“美艳”的事物了。
化妆女被吊在那里。
或者说,她怕身体“们“被悬挂在那里。
她的手,脚,身体,头,全都被切开。每一段都像是市场里肉贩所卖的猪牛肉一样,用钩子钩着,吊在半空。
她的肚子被刨开,胸膛里面被挖了个干干净净。
从咽喉开始一直到大肠的食道被单独悬挂,另一边的两个肺叶则是并列悬挂。
心脏脾脏,肝脏等等,一个个的如同展览品一般吊在那里。似乎,就像是在向这里的所有人展示展示她人生中最“美”的一面。将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阻碍的,完全展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滴……………………
血水,从化妆女的那颗头颅的嘴角落下,在空中划出一条红色的细线,在地上,砸出血huā……
“呜……呜!”
秃顶男捂住嘴面色发青,立刻转过头去。就像是传染似的,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还有麻脸也是一并捂着嘴,冲向了音乐厅的厕所。
其他人没有对他们的表现感到惊讶。
或者说,现在还站在这里的这些人甚至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没有任何想要呕吐的感觉。
明明恶心的要死,但现在却连吐的欲望都被恐惧所压抑。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来啊!我们用血和肉所组成的城堡将永远不会被敌人攻破!即使敌人屠杀我们,我们也会再次站起来捍卫我们的荣耀!我们是永恒不败的英雄!”
原本,在典礼仪式上所演唱的这首歌,会给人带来一股悲壮和豪迈的感觉。
可是现在,这歌声却让人不由得有些战栗。
白痴看了一眼舞台边缘他纵身跳到舞台和观众席中间的乐队槽,看到里面的留声机之后,随手将其关掉。
这一刹那,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音乐厅立刻再次变回安静。
安静……甚至,静得有些可怕。
“屠杀之人这是屠杀之人!这一定是屠杀之人!一定是!!!”
那个眼镜男的身体颤抖着,他在舞台的面前跪了下来,双手捂着脸面容因为惊恐而显得有些扭曲。
“先是黑暗之人然后就是屠杀之人!我们我们所有人都要被杀掉了都要被杀掉了!不要!不要杀我!我我不参加这次的寻宝了求求你们让我离开!求求你们!”
眼镜男的瞳孔有些涣散。看得出来,他的精神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
其实,何尝只有他一个人?
在这座完全没有其他人的风吹沙里,除了长久以来已经习惯孤独的白痴,和经常和白痴在一起的面包之外其他人何尝没有感受到这种孤独?
周围没有任何人,这种仿佛被丢到沙漠〖中〗央的感觉,其恐怖的程度,可能压根就不比眼前的血腥来的更轻松。
“哦,我可怜的孩子。不要怕,不要怕。”
那个佝偻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上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眼镜男的肩膀。在眼镜男抬起头之后,这个佝偻的老人眯着眼,露出一个笑容。
“你不要害怕如果称觉得我这个老头子还可以信赖的话,那么有什么困难就和我来说说吧。”
老人那慈祥的容貌,让眼镜男似乎在荒漠中寻找到了一个绿洲一般。他原本扭曲的容貌立刻在这一瞬间恢复。眼睛里,更是溢出泪水,连连点头。
“嗯!老人家……谢谢……谢…”
星璃看着这里的一切,沉默着。在又一次的看了一眼化妆女那残破的身躯之后,她缓步走上舞台,伸出手,拉了一下舞台边缘的拉绳。
哗啦啦啦啦巨大的幕布落下,将里面那些悬挂着的尸块遮挡,给予了那个惨死的女人,最后的尊严。
半小时后,所有人整理了一下心情,在音乐厅旁边的一间*啡厅内就坐。
小美人依旧拉着星璃,白痴和面包一组。然后,那边的眼镜男和佝偻老人也是坐在一起之外,其他人都是单独一个座位,似乎都不想和别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没有人说话。
或者说,没有人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来说话。
白痴只是看着眼前的面包,面包也看着白痴。两个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但,这种沉默,也终于算是迎来了终点。那个冷酷男擦着双手走进了*啡厅。他随手在那边的吧台取过一把*啡豆,放在*啡机内煮成一杯*啡。端起*啡,他一边哆嗦着,一边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
喂,你的手,刚才摸过摸过“她,吧?,。
小美人皱着眉头,看着冷酷男这样一口一口喝着*啡的样子。
“现在,你还真喝的下去?”
冷酷男别了小美人一眼,说道:“职业关系,习惯了。”
喝完*听,他放下杯子,开始旁若无人地说了起来“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凌晨一点到两点左右。死因是大出血。至于具体的细节嘛也许有些残忍,觉得自己可能受不了的,现在请自行回避。”
冷酷男再次端起*听,算是给予众人离开的时间。不过,在看到没有人离开之后,他喝了一口,放下。
“我相信,凶手并没有直接杀了她。而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将她亲手肢解。”
“不得不说,犯人对人类的身体的构造了解的还真是清楚透彻。
那个人很明白要如何才能在不杀掉对方的情况下,尽情地拆开人类的身体。从这方面来讲,对方的确是个变态。”
“用来肢解的工具是一把剑,一些小刀,以及一把椐子。这些东西都在后台找到了,上面还粘着血迹和一些人体组织,应该错不了。犯人等到将化妆女肢解的不能再肢解之后,才摘除了她的心脏,把她的头椐下来,吊起。以我的经验来看,做完这一切应该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也许,这种解释只是很粗略的解说。
不过白痴也相信,已经不需要冷酷男再做多少详细的专业术语的解释了。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