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儒之看愣了一瞬间,调转视线,语气憎恶:“你这女人,满肚子的阴险计谋,月儿那么单纯,她什么都不懂,你为何要害她?”
“她就是一个骗子,她冒名顶替,我才是当年救你的人,我咬了你的肩膀,你还记得吗?”白婉柔尖叫着喊道。
却听陈儒之说:“你说的这些,月儿早已说过,而且她还有本王锁给的信物,你说本王是信你还是信她?”
真的有信物!
白婉柔愣在原地,陈儒之轻蔑一笑。
“月儿亲口说是你故意将水倒掉害她滑倒,你如何解释?”陈儒之又挥了一鞭,打的白婉柔身子一晃。
她快被陈儒之气死了,竟相信月意这样狠毒的女人。
“来人!将这个女人带下去,让她从最低级的奴婢做起。”
白婉柔被拖着往出走,她还在喊:“陈儒之,你有眼无珠,你被月意骗了……”
无人理会。
原来,最低级的奴婢就是刷马桶,扫园子。
白婉柔瞧着一大堆臭气熏天的马桶,狠狠落泪,头一次生出怨恨之心,她定要将月意的真实嘴脸揭穿,要让陈儒之跟自己道歉。
从没刷过马桶的她,拎着刷子不知如何下手,这时绿竹跑了过来,“小姐,奴婢来刷,您去休息。”
看到绿竹,白婉柔更加委屈了,边哭边说:“绿竹,小姐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绿竹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姐,我们偷偷跑吧,我们回家去,我们去找侯爷,一定会有办法的,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死在这里。”
白婉柔摇摇头,她绝不能跟爹爹求饶。
“别哭了,王爷不喜欢别人哭。”身后响起一道男声,白婉柔回头,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心中重新燃起希望,惊呼出声:“竟然是你!”
侍卫打扮的林峰瞧着面前之人,挑了挑眉:“我有见过你吗?”
此人便是三年前瞧见自己进陈儒之屋子的那人,白婉柔心中重新燃起希望,决定先隐瞒,留到关键时刻拿出来。
她摇摇头,林峰笑了笑,“没事,别哭了,王爷很难在短时间内相信一个人,日久见人心,只要你是真的清白,迟早会有沉冤得雪的一日。”
这句话,无疑给了白婉柔一股希望,她点点头,发誓定要洗刷冤屈。
清晨,白婉柔睡眼惺忪,阳光刚透过窗户纸撒进来,就看见丫鬟小桃那副嚣张的嘴脸。
“还赖着不起做什么?王妃那等着你伺候呢!”
说罢,小桃就粗鲁地掀了白婉柔身上的被子,一旁绿竹连忙将她推开,愤愤开口:“我家小姐受了伤,又怎么能到处走动?再怎么说我家小姐也是正妃!你们这般欺负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罢了,绿竹。”白婉柔轻叹一声,一汪深潭般的黑眸垂了垂,多说无益,她还是逃不过要走一遭。
昨日所受的烫伤倒是不打紧,冰敷过后就没有感觉了,只是那几道鞭伤已经泛了紫,瘀血凝结,看上去有些可怖。
她的夫君……好一个战神夫君啊……
白婉柔从没想过,自己曾经遥遥一见倾心的战神夫君手中的武器。会落在自己的身上,随机苦苦一笑,将裙摆撂下,推门走了出去。
“小白今日来的可真早啊!”
刚踏入正房,还隔着一段距离,白婉柔就听见了月意的声音。
“哎呀!王妃,奴婢方才去找她,还赖在床上不愿起呢!不知有多金贵呢!”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歪曲事实,白婉柔只当过耳风,只上前静静等着。
“小白,过来。”终于,主仆二人说累了,也不见白婉柔发怒,似是没趣儿了,便招招手,像是在唤一条狗似的,让她上前。
“都怪王爷夜里太勇猛了,今早醒来,本王妃浑身都是酸的……”嗔怪的语气像是在抱怨,目光却一直在白婉柔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小白,劳烦你来给本王妃按按肩了。”
白婉柔听见“王爷”二字,心中便狠狠一颤,却仍是强作镇定走到月意身后,淡声道:“我不会。”
不会,便是从没做过,也是一句提醒。
果不其然——她按了两下过后,月意就忍不住疼的叫了出来:“你轻点按!”
“我已经说过,我不会,也不知轻重。”白婉柔一收手,不慎碰掉了桌上的一个茶杯。
咚地一声,茶杯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坐着的人吓住了,转而道:“你既不知轻重就算了,快把地上收拾一下,省的扎到人!”
白婉柔蹲下身,徒手捡起地上的碎片,慌乱之中,白婉柔眉头一皱:“嘶……”被划破了手指,一道血口子破开,一串鲜红流出,如断了线的红宝石。
“收拾完了,我可以离开了吗?”她眉头皱了皱,一双破了口子的玉葱手指捏住杯子的碎片,微微发白,她腹中已经有些饥饿难忍,只想赶紧回去吃些东西。
可这主仆二人,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她离开。
“小桃,瞧瞧小白清理的多干净。”月意佯装夸奖,羞辱之意昭然,一双三角丹凤眼笑的眯在一起,得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