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膳?”
苏幼仪半点没尝出这甜汤和药膳有什么关系,还以为是春景说错了。
不想春景道:“是啊,奴婢和尝膳的太监也都检查过了,没瞧见什么药渣子在里头。想来也是,太后近来吃药膳吃腻了,自然不能把药材明摆着叫太后看见,否则太后还怎么肯吃?”
苏幼仪又尝了一口甜汤,确实没有什么药味。
这也不奇怪,季玉深找来的那位药膳师傅做的药膳和太医不同,尝不出古怪药味,只是再好吃也有吃腻的时候,苏幼仪近来就有些腻了。
为了她的身子着想,药膳师傅只好潜心研制新菜品,季玉深还特特吩咐人不许告诉苏幼仪。
苏幼仪随口道:“这道甜汤有什么讲究?”
春景笑道:“据说是滋阴补肾的,正适合太后用。”
滋阴补肾?
苏幼仪眉梢一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
因为周皇后怀胎的消息,苏幼仪收了一个小小男宠的事便没被人放在心上。
整个宫里的眼睛都盯在周皇后的肚子上,内务府各色动用物品流水样地朝坤宁宫送,御膳房也每日变着花样给周皇后做各色新鲜点心。
“皇后娘娘瞧瞧今日的午膳,着实不同呢。”
今日的午膳从御膳房送来,旦儿眉飞色舞的,周皇后扶着宫女的手走出来,见菜品是从御膳房送来的也颇为奇怪。
一般没有特别吩咐,她的饭菜都是坤宁宫小厨房做的,怎么今日呼喇巴从御膳房送了,也没和自己知会一声?
再看旦儿欢喜的样子,周皇后不禁好笑,“你这丫头,又瞒着我自作主张了,还敢笑?”
“冤枉啊。”
旦儿笑着喊冤,“不是奴婢自作主张,是太后关怀皇后娘娘的胎像,特把她老人家自己用的一个药膳师傅送进宫来伺候。据说这位师傅做的药膳,一点药味也尝不出来,就和普通的菜肴一样,却能和药似的补身子。”
原来是太后送来的人。
周皇后不禁惊讶,听旦儿把人说得如此神乎其神,心里也颇有些向往。
旦儿道:“那师傅头一次进宫,先去了御膳房。不但给皇后娘娘备了午膳,还给皇上也做了几道菜。不过皇上说要来坤宁宫陪皇后娘娘一道用膳,所以这些菜品都送到咱们坤宁宫了。”
周皇后一听思忖片刻,“那宫里其他嫔妃处呢?”
“其他嫔妃那里也各得了一道菜,不过应个景。”
旦儿道:“人是太后送来的,太后吩咐他给皇后娘娘做菜,宫里人谁敢不敬着些?他能给那些嫔妃各送一道菜肴去,也算有心了,就是不送,谁又敢说什么?”
周皇后听罢点点头,“太后送来的人,果然懂礼数。”
正说着话,忽听见前头通禀皇上来了,旦儿忙扶着周皇后出去接驾。
元治远远瞧见周皇后过来,三步并做两步走扶住了她,“这些虚礼往后就免了,不必请安了。连太后都特特送了做药膳的师傅来让你好生养胎,你便是停了十个月的礼数不行,谁又敢说你什么?”
周皇后柔柔地站起来,美目顾盼,“臣妾怕把自己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