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崔知辨从李弘嘴里听闻,那战船比他们脚下长达五十多步、六十步的战船还要长上一半时,顿时用将信将疑、震惊的神态看着满面笑容的李弘。
“别不信,你这五牙战舰要是见了那大船,也就顶多是一个小喵咪一样,毫无还手之力。”李弘自信的看着崔知辨难以置信的神情,淡淡说道。
“殿下,臣不是不信,您可要知道,如果战船如此大的话,那么他就失去了灵动性,想要在面对众多敌船不敌退走时,可就是难上加难了。”崔知辨也就三十岁左右,能够做到正四品的水军将军,足以相见,其水战能力了。
李弘撇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谁告诉你我要退走跑了?何况,敌船能不能接近那船还是一回事儿呢,等这次事情完结,你过去看看,拿着这块玉佩过去,两相比较下。”
李弘把一块玉佩递给了崔知辨,双手背在身后,再次说道:“五牙战舰确实不错,但只适合在近海作战,你走出几百海里试试?一阵大风过来,你这船不用敌人打,自己就主动沉到海里喂王八了。”
崔知辨苦笑一声,殿下说的是实话,这五牙战舰虽大,但确实不适合远航,适合远航的,却又没有这种舰船这么大的威力。
其实这并不能怪崔知辨,甚至是不能怪任何人,因为就算是到了一千年以后,中国人并没有走出陆地,踏上大海走向远处的勇气,一个以陆地为生的国家,他本身的性格便桎梏了他们走出去。
而之所以李弘建造大船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就是怕朝堂之上众臣子在知晓后,会以各种方式阻挠自己。
几百年后的大明朝,曾经可是在海上自如来去,威风一时,但最后不也因为海禁思想的盛行,让中国最终又被困在陆地上达好几百年?
从而造成了欧洲的战船在海上横行霸道、掠夺财富,最终靠着对大海的热情,给华夏民族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
如今的大唐依然是如此,对于 大海从来不敢去主动的拥抱,包括沿海的渔民百姓,他们对 于 大海的认识,还处在赖以为生的阶段,从来没有人想过,克服对大海的恐惧后,将会给这个民族带来什么样的勇气跟财富。
李弘如今心意已决,跟着龙爹解决完辽东的事情,就到泉州与崔知辨汇合,看看那李淳风拿了自己几百万两的银子,到底折腾出什么东西来了,别到时候真是打水飘了,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那么沉海里了。
陆路加上水路,不到半天的时间,三万兵马便很快在大同江对岸集结完毕,而此时,距离高句丽王城柳京,也不过二十余里的距离了。
刚刚一踏上官道,前方就出现了大唐的旌旗,旌旗身后扬起了一股烟尘,只见近千人的骑兵快速的向这边跑过来。
“我去……刘仁轨不会失手了吧。”李弘放眼望去,那来势汹汹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接驾的。
李治不说话,胯下则是一匹没有一根杂色的白色骏马,此刻看着前方那飞蹄而来的同类,有些按耐不住、跃跃欲试的冲动。
但刚刚一抬蹄子,那白色骏马便被某人在脖子上轻踹了一个脚印:“你着什么急?老实待着,让你过来不是打仗来的。”
李弘话音刚落,只见眼前晃过一道金色的鞭影:“朕的坐骑也是你能踹的!还有没有点儿规矩,真是有失皇家风范。”
李弘往后一仰,躲过那来去力道都极为松垮的马鞭,撇嘴道:“我是怕它发疯,万一真把您带出去怎么办?儿臣这是孝心。”
刘仁轨赫然出现在了李治与李弘面前,脸上带着兴奋不已的笑意,快步下马跑到李治跟前,身着一身铠甲行礼道:“臣刘仁轨恭迎陛下入高句丽王城。”
“什么?难道已经拿下高句丽王城了?”李治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示意刘仁轨起来答话,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兴奋。
“是,陛下,臣在兵临高句丽王城不到半天后,高句丽王高藏便率领百官出城投降了,但……。”
“但什么?既然已经投降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快说,不必吞吞吐吐的。”
“是,陛下。高句丽王投降的条件便是,希望陛下您能够制止新罗与百济对高句丽土地的掠夺,并立刻放回掠走的高句丽百姓。”刘仁轨郑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