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因为你的到来?如今通往杭州的各条官道上,是不是因为你,弄的草木皆兵?这外围的戒严,明显比以前森严了很多,以前过驿所,兵士也不过检查一些可疑的马车,如今,大大小小的马车都得检查,这还不是因为你来了,所以使得杭州李崇义胆战心惊,深怕出了什么差错?”李上金给李弘亲自奉茶,而后说道。
“那你们在来杭州的路上碰见李崇义了?”李弘这几日并没有见过李崇义,所以李崇义在忙什么他也不知道,但来往杭州的官道比以前盘查的严了,显然是对周边折冲府的防备,是防备括州、扬州二地的。
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李崇义竟然亲力亲为,亲自跑到前方盘查去了。
“离杭州城还有三十余里地时,便碰见了李崇义亲自把守着最后一道驿所,我们两人就是想要躲避也来不及啊,所以便被他知晓了。”李素节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但我们叮嘱他了,切记不可让其他人知晓我们的到来,想来他不会告知其他人吧。”李上金问李弘道。
“行吧,来就来吧,正好我也好几日没见到他了,就算是被其他人知道你们到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李弘挥了挥手说道。
而后李弘看了看两人,再看看跟随两人过来的几个太监,诧异的说道:“不会就你们两人来的吧,皇嫂呢?都被你们留在封地了?”
“对啊,自然是留在封地了,她们来这里干什么?这又不是游玩儿。不过说起来倒是,你让我们两人过来到底是为了何事儿?”李上金有些明知故问,也像是不敢相信,朝堂之事儿,李弘会让他们两人跟着掺乎。
李弘叹口气道:“还能是什么事儿,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你们还不是一清二楚?扬州、括州两地早就不安稳了,如果再不来料理、拾掇一番,怕以后成为更大的祸端啊,所以正好闲来无事,就来江南看看,有些该管教的就管教管教,该罢免的就该罢免,勋贵子弟,在江南享福作乐,安稳日子过的太久了也,我们一直在北方刀枪剑戟、枕戈待旦,他们却躺在祖先的功劳簿上享清福,我嫉妒。”
“那你应该在扬州啊,为何跑到杭州来?不敢在扬州停留?”李素节有些疑惑,这不像是老五的风格啊。
“李淳风的巨舰进不了扬州,钱塘江是唯一能够进来的地方,所以在扬州停留了一晚后,就继续走水路到这里了,让你们两位过来,是希望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帮衬着一些白纯。”李弘低头想了下说道。
“白纯也来了?那……那她人呢?”李上金举目四望,没看见那如仙子降临凡尘的白纯,于是问道。
“臣李崇义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泽王、见过许王。”门口传来了李崇义的声音。
“进来吧。”李弘放弃了回答李上金的话,看着门口恭恭敬敬的人影,说道。
李素节看着走进来的李崇义,立刻打趣道:“谯国公,今日姗姗来迟,一会儿该罚你三杯水酒。”
李弘不以为意看着李崇义,李上金看着李崇义,赞同着李素节的话:“是啊,原本以为你能跟我们一同前来迎候太子呢,没想到,竟然让太子等你,该罚该罚。”
李崇义知道他们是开玩笑,于是也笑着向李弘赔罪道:“还请殿下勿怪罪臣,臣早就从家里出来了,但路上遇到了杨执柔之子,说是要借一些兵士,帮他一个忙,如此就耽误了一些时间。”
“杨执柔?”李素节跟李上金异口同声的问道,而眼神却是看向了李弘。
谁不知道杨执柔乃是吏部侍郎,这李崇义借兵给杨执柔之子,那可是一个无官无爵之人,这是有违大唐律法的可是。
但在场的都知道,官场向来都是如此,官员与官员之间,平素里帮个忙,借个人、解个围、撑个门面什么的,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这也不是他李崇义一个人这么干,其他人比他还要更厉害呢。
这也是为何李崇义,敢在大唐的尚书省尚书令、太子殿下,两个亲王都在坐的情况下,把为何来晚的实情说了出来。
李弘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问道:“那他有说借兵前往何处吗?借了多少人?可是顶盔贯甲?”
李崇义并未从李弘的脸上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回道:“回殿下,借兵自然是顶盔贯甲,他们这些勋贵子弟,就是看上了朝廷给予兵士的这身盔甲,所以才百般央求借的。如果是便服的话,他们自个儿的家将就足够应付事儿了。所以请殿下您放心,借出去的这些兵士,也就是给他撑撑门面,吓唬吓唬与他做对之人,不会真做伤天害理之事儿的。”
“对啊老五,你也知道,如今折冲府虽然还在,但如今却是我大唐府库,你这个尚书令出银子养着这些兵士,这样一来,这些勋贵子弟,就经常借我大唐兵士,用来吓唬一些流民,或者是勋贵之间争强好胜时,用来站脚助威,比的就是谁的家世背景深厚,谁的影响大,谁能借来的兵士多。”李素节也笑了笑,替这个久居宫中,不知天下事琐碎小事儿的太子殿下解释道。
“这……这有几年了吧?”李弘依然是不动声色,甚至还给三人一种颇感兴趣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