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失措间,甚至带倒了身下的座椅,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身影却早已经飘出门外,视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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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坊是一家永不打烊的酒家,宁远一个人打马穿梭过大街小巷,停在门口挂着两盏昏黄灯笼的门前。
小二靠在廊柱上打盹,肩膀上头搭着条雪白的布巾。
五更的时间,已经鲜少有人还在宴请好友,请客吃饭。
这个点,要么已经各自散场归家。要么,也是结束饭局,赶去下一场寻欢作乐,逍遥整夜。
冰冷的夜风徐徐吹过,带起宁远的衣角。他凛然的眸子缓缓落在门口大敞的大堂里,空荡荡一片,只有几个小二还在守夜,撑着腮帮子趴在桌子上,小鸡啄米似得瞌睡。
宁远心内空荡荡一片,仿佛夜风穿过他被撕咬的血肉模糊的心脏,闷闷的疼。
少年还在吗?
他的一句不见不散,到底他是没熬过去,终是来了。
下马,双脚落地时,竟然有片刻的酸软。
他抿紧淡色的唇瓣,牵着马叫醒了靠在廊柱上打盹的小二,问出了自己一直憋在心里循环往复的话。
“他还在么?”
小二半梦半醒,揉着眼睛听得迷迷瞪瞪,“啊?”了一声。待看清眼前人的面貌,终于恍然惊醒,哎吆一声,慌忙上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