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看了一眼桌上的三百两,虽然心动,但并未直接拿下。
而是板着脸,闷哼一声,若有所指道,“许老头,你莫不是忘记了与小子的赌约内容了?没关系,若是忘记了,小子帮你回忆回忆便是。”
闻言,许秋生眉头乍起,满面愁容,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不外乎就是让自己兑现赌约,给他跪下。
只是今天,就在刚刚,他前脚刚成为举人,怎么可能后脚,就卑躬屈膝给人下跪?
若是如此,无异于是打他的脸,让他颜面尽失,这样他日后如何见人?
思来想去,对于下跪一事,他只字不提,只是利索从身上掏出三百两银票,扔在桌上。
同时希望凌云,看在这三百两银票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下跪一事。
若是真让他低声下气,跪下求饶,那比让他不能中榜更加痛苦。
更何况眼前这人,弱冠之年,而他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如何开得了口,下得去腿。
凌云见许秋生一动不动,歪过头去不看他,便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凌云怎么能如他到愿,想当然如若角色转换,眼前这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凌云眯着眼睛,冷冷道,“怎么,许老头,今日莫不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出尔反尔不成?可你别忘了,你我的赌约还在各自手上。”
说完凌云将契约拿在手上,朝许秋生晃了晃,气的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许秋生越是生气,凌云就越是来劲,心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指手画脚。
不给他们这些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他们是永远不长记性。
只有让他们痛了,他们才知道,和善之人恶起来,也是可以吃人肉、啃人骨头的。
达到恶心许秋生目的,凌云不减反增,继续恐吓道,“许老头,今天你若是要面子不履行赌约,明日我凌云就敢一束状纸,将你告上衙门,请知府大人为我做主。”
听到此话,许秋生触目惊心,目眦尽裂,狠狠盯着凌云,而后低下头颅冥思苦索,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办。
害怕了,这就对了!
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不值得同情。
凌云再三恐吓道,“到时候就不是在眼前这些人面前丢脸,而是整个安南府城,甚至整个安南行省境内丢人现眼。”
凌云停下来喝了口茶,润润喉,接着继续说道,“也别怪小子,欺人太甚,又是想免掉这下跪的赌约,需要答应小子三件事。”
凌云说完,看向许秋生。
见许秋生低头不语,他也不心急,而是坐下来接着慢慢喝茶。
要说凌云恨许秋生吗?
谈不上恨,只是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理所当然。
要说他刚刚讲这一番话,到底是有何意义,不会真的想将他告上衙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