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是责怪自己为何不出兵,错失良机,又或是害怕之类的气话,因而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平静,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随后朝两人微微一笑道,“林将军,王将军,你们能想到这一点,难道叛军会想不到吗?”
这话一出,两人一顿,互相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了错误。
叛军主将身受箭伤,必定会下令让全军戒备,届时他们出兵必,定会遭遇一场恶战,到时候谁胜谁负,也不一定。
而且敌军现如今战意更盛,保不齐到时候不仅没有取胜,反而吃了败仗。
凌云猜的没错,黎修然被救回军中,第一件事就是下令让全军戒备。
黎修然突然拉住亲卫的手,郑重道,“兴业你你快下去,传我军令,让三军戒备,防止敌军趁机来袭…”
“是,将军!”
幸好凌云没有出军,如若不然,指不定不是机会,而是一场恶战,现如今的叛军,因为屡战屡胜的原因,战斗力一直高涨不下,哪怕两个将领一死一伤,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当然最主要的是黎修然,黎修然虽然身负箭伤,但只要黎修然不陷入昏迷,有他坐镇中军,大理叛军就不会产生的慌乱。
这一点凌云早就考虑到了,要不然也不会再见到黎修然还能走路的时候,长叹一声,觉得甚是可惜。
如果黎修然昏迷不醒,就算他不死,大理叛军也会彻底失去军心,到时候他再大规模进军,定能把叛军打个措手不及,甚至将他们一举歼灭也说不定。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么多弩箭,愣是没将黎修然射昏迷。
可事实上真的会这样吗?
凌云真的会忍心错过这个机会?
显然不可能。
傍晚,凌云突然将所有将领召到会议厅。
众人一脸疑惑,不明白这个时辰,凌云将他们召集而来,到底要做什么,最为困惑不已的人,当属王立沛和林开霁。
“将军!”王立沛先是拱手一礼,随后露出疑惑不解道,“将军这个时辰,将我等唤到此地,可是有军事详谈?”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的望着他,很显然这不仅是王立沛一个人的疑惑,也是在场所有将领的疑惑,只不过王立沛率先讲了出来。
“正是!”凌云环视一周,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笑呵呵回应王立沛的疑惑,接着解释道,“今日,叛军将领一死一伤,外加主将中箭,确实是个不错的进攻机会。”
王立沛一愣,急眼道,“将军今日不是说过,我等想得到的事,叛军也能想到?为何现如今又突然变卦?难不成是在消遣我二人?”
白天一个说辞,晚上又一个说辞,凌云的这一举动,已经将王立沛激怒,如果不是林开霁一直在示意阻挡,估计这会儿,忍不住要朝其破口大骂起来。
“呵呵…王将军,此话差矣!”
林开霁担心王立沛这个憨憨,一言不合冲撞凌云,急忙请求道,“烦请将军解惑!”
凌云打量王立沛一眼,目光如炬,心想这家伙是该敲打敲打,不然又是一个墨少白,总喜欢没事找事,聒噪至极。
王立沛似乎感受到他的寒意,急躁的心带着一丝不安。
给他一个警告信号,凌云收回目光,不急不慢道,“白天不让进攻,是为了白天叛军必定加以严防,我军不进攻,从而可以打消敌军的戒备,以至于叛军见我军白天不进攻,自然会断定我军不敢贸然进攻,然而我却偏其道而行,让敌人摸不清、猜不透。”
停顿一下,接着又道,“据斥候汇报,叛军白天确严防死守,幸好我军没有进攻,不然必将是一场恶战,随着太阳下山黑夜降临,叛军的戒备心逐渐减弱,加上白天我军没有半点动静,会让叛军误以为我军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叛军戒备必将有所懈怠。”
说着,环视众人,浅浅笑道,“假如这个时候,我军趁着黑夜,偷偷靠近,给叛军来一个出其不意的偷袭,你们道如何?”
“好!如此甚好。”
话音一落,林开霁激动回应,“将军实在是高明,白天正是敌人戒备森严时刻,而我今没有半点动静,会让叛军误以为,我军不敢贸然出城,与他们决战,恰恰是这种情况,我军再一个出其不意,打叛军一个措手不及,定教他们琢磨不透我军的思路!”
“不得不说,此举,将军高明啊!不愧是将军,足智多谋,智勇双全,末将,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凌云初听着,觉得林开霁这家伙,理解能力不错,可听着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在他印象中,林开霁这个人挺沉稳,没成想拍起马屁来,堪比墨少白,甚至稳压墨少白一头。
南夷军众将领高呼,“将军高明!”
凌云见大家没有意见,目光一凝,整个人瞬间严肃起来,“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本将军宣布,今夜子时,集合军队,出城一战。”
“我等遵命!”
凌云不忘嘱咐道,“现在下去,与往常一样,该怎么做就这么做,一切正常,记住,在此期间,我等刚刚商议之事,属军事机密,切不可外传,如有违令者,杀!”
“末将遵命!”
军事会议,就此结束,将领们相继离开。
等人走完,凌云起身走出庭院,抬头望向天空,夜里繁星闪烁,而他思绪万千。
子时,军队集合。
在凌云的吩咐下,南夷军此次出动一万五千人,林开霁则是一万人,墨少白虽有伤不能领队,但其黑虎军出动五千人,王立沛一万人也被凌云抽掉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