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见到凌云那一刻,武飞尘怒气汹汹,暴跳如雷,并对于何焕志咒骂不休,声音由高到低,渐渐吼叫起来,脸色涨红,渐而发育,颈子涨大得像要爆炸的样子。
由此可见,武飞尘是多么的愤恨和绝望。
骂得口干舌燥,直至骂累才停下。
转而望向凌云,眼中带着期待,“平南将军,如今我们该当如何?”
现如今在武飞尘心里,认为只有凌云才能救黔南,不然黔南军队刚收复的失地,又将沦落大理叛军手里,百姓刚脱离淤泥,又要再次陷入泥潭之中,苦不堪言。
“平南将军,不若我们快快出兵,兴许能将叛军打败,挽救颓势…”
凌云略作犹豫道,“这…武将军,这事急不得,急不得…当务之急是派出军队,接应正在撤退的军队,以免他们被叛军追杀致死。”
“将军,眼下难道不应该支援前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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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的意思,是派出军队接应溃军,武飞尘则是想派出大军,攻打大理叛军,从而扭转败势,武飞尘现在担心前线,凌云恰恰相反。
何焕志兵败,虽然有些意外,但却不多。
毕竟这家伙太贪了,战线一下子拉的那么长,加上前面又没怎么遇到敌军抵抗,以为叛军怕了,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这才导致兵败。
“武将军,何焕志在他们手里,就相当于有了把柄,现仓促派兵,万一叛军将何焕志拉出来做威胁,我军该当如何?”
话虽如此,凌云不想出兵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何焕志,是他根本就不想救何焕志,这段时间以来,这家伙可没少派人抹黑他,特别是煽动百姓,向安邑城守军扔烂东西这件事,足以让他见死不救。
要凌云说,何焕志这种人,死了才好,死了一了白了,让人落个清闲,免得四处招风。
武飞尘压着声音,“将军,何焕志人虽然坏了点,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如今他兵败被擒,成为阶下囚,如果见死不救,巡抚那边,末将没办法交差。”
武飞尘明显不愿意,诚然,他对何焕志恨之入骨,却不能和凌云一样,对于何焕志兵败的消息视而不见,置若罔闻,不然他在梁鸿轩那边,根本没办法交差,到时候,因为何焕志出了事情,从而连累到自己,得不偿失!
这才是武飞尘真正愤怒的原因,何焕志不管怎样,坑害了多少士兵,多少百姓,到最后都能置身事外,就因为他有个好姐夫。
武飞尘与何焕志的矛盾伊始,皆是因为看不惯何焕志的所作所为,在梁鸿轩面前揭发其罪状,未曾想,到最后遭罪的却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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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如果此次见死不救,导致何焕志阵亡,梁鸿轩势必会将这个责任,推到他身上来,到时候凌云可以独善其身,他却不能。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凌云同意派出五千人,而武飞尘手底下有三千人,两军共八千人奔赴战场,其目的是为了救出何焕志。
好巧不巧,南夷军这边,带队将领乃是胡鸿云,与何焕志正好有过恩怨。
胡鸿云带队,目标明确,就是收拢溃逃的军队,对于前方战事,置若罔闻,武飞尘好说歹说,苦口婆心,胡鸿云愣是装聋作哑,揣着明白装糊涂。
武飞尘这是才明白,凌云高明之处。
当凌云派出胡鸿云那一刻,就证明此次派出军队,并不是为了搭救何焕志,只不过借助营救何焕志的名义,到前方收拢溃军。
等武飞尘与胡鸿云赶到战场时,已是五天之后,战场上硝烟弥漫,白骨露野,堆积成山的尸体,唯独没有活人。
见此情形,武飞尘朝怒而朝其低吼,“胡团长,这下你满意了吧?”
“活该…”
胡鸿云暗自嘀咕一句,急忙收起脸上的幸灾落祸,不然让武飞尘看到难以解释,只好装作悲痛道,“武将军这是何意?在下看到眼前这一幕惨状,心情亦是和武将军一致,哀痛欲绝,对叛军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其肉…”
武飞尘闻言,心里一阵苦笑,接着绝望闭上眼睛,掩面痛哭,“够了,是何用意,胡团长心知肚明,又何必故作悲伤,惺惺作态?”
胡鸿云据理以争道,“武将军这话就不对了,在下一直按武将军的意思来,收拢溃军也得到了武将军的点头,如今来晚了,总不能将责任推到在下的身上吧?”
武飞尘有口难言,赶来的路上,胡鸿云以各种理由推脱,就是不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战场,如此一来,他只好默认胡红云收拢溃军的做法,要不然何焕志没救到,溃退的黔南将士也没救到,两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