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双眸中的不解显而易见,“我不是已经教过你了吗?”
话说胖子自那年与凌云,一同参加过院试落榜之后,去年也参加了一次。
离开时的豪言壮志、信誓旦旦,归来时的万念俱灰。
成绩在凌云的预料之中,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与胖子一同前往的张近文,竟然踩着院试的榜尾上了榜。
见到张近文榜上有名,胖子的绝望溢出胸口,几度欲心碎。
若是张近文同他一样,胖子可能还没那么悲伤。
胖子见到张近文压着线上了榜,自己却悍然落榜。
心如死灰的他,回到灵山县之后,竟然连家也不回,径直跑到凌家,抱着凌云的大腿,嚎啕大哭。
哭完还不忘拉着凌云去喝酒,想用醉意麻醉自己的愁绪。
凌云郁闷万分,心想这胖子怎地有样学样,见到别人烦闷以借酒消愁,他也跟着学。
院试之后沉闷了一段时间,胖子才得以恢复过来。
只是今年越是临近院试,胖子越显得急躁不安。
有事没事就跑到凌家,抱着凌云哭鼻子。
凌云对于邋遢最是敏感和抗拒,一听到脏兮兮的胖子在门外大叫,他就果断躲起来。
谁知今天他失算了,竟不小心被胖子给逮住了。
胖子吸了一口鼻涕,苦着脸道,“凌云,我还是作不出来,能不能教我如何作诗?”
“噗!”
凌云将含在嘴里的水喷了出来,眉头皱成一股黑绳。
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胸膛,启唇一字一句道,“你你说什么,你是说让我叫你作诗?”
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闻言毫不犹豫的点头。
凌云膛目结舌,眼睛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不明白这种话,怎么会从胖子的嘴里说出口,让凌云教他作诗,这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凌云自己作诗什么水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可不敢误人子弟,更何况眼前之人是他多年的好友,更是不可能将他推入万丈深渊。
凌云缓过神来,长吁一口气,抚摸着自己的小心脏,眼神带着质疑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云的反应,仿佛尽在胖子的掌握之中,见到大惊失色的他,胖子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
凌云不由得一惊,心想胖子这是什么情况,怎能如此平静?
莫非有鬼不成?
百思不得其解,凌云只好问道,“胖子,你笑什么?”
谁知胖子不解释也就罢了,还将问题推还给他。
只见胖子嘴角略带笑意道,“你觉得呢?”
闻听此言,凌云郁闷万分。
我觉得?
我觉得什么?
胖子越是不说话,凌云越是忐忑不安。
心想难道自己穿越而来,深藏不露的秘密被胖子知道了?
仔细一想,又觉不可能。
自己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显现出什么异常。
再说以胖子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格,更加不可能发现他的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