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一桌子菜便上齐了。大家边吃边聊,气氛很是活跃融洽。
"说到武功高强,我就想起一个人。"半天没说话的公主,忽然间陷入沉思。
"谁啊?"映雪问。
"我都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只记得小时候,宫里发生政变。叛军杀到,尸横遍野的。当时父皇带着我跟哥哥,被逼进绝路。后来,是一个穿着银甲,提着银枪的年轻将军,冲破叛军的包围,杀到内殿,保住了我们。我不记得他的脸了,但我只记得,他到最后满身是血。枪都提不动了,可还是独自一个人,站在大殿门口,挡着叛军。可我怎么……怎么不记得他的名字了?"陷入回忆的长丰公主,情绪似乎很激动,一向大大咧咧的她,说到最后,眼眶竟然红了。
"王叔……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我后来每每记起此事,问起别人,可他们都说不记得了。怎么能不记得呢?"公主又陷入自我强迫式的回忆中。
映雪听她说完,光想象着那幅画面,都觉得血液沸腾,悲怆感动。更何况是身在其中的公主?童年阴影时的救星,怎么能被抹的如此干净?
"我记得。"南宫羡淡淡的说。"他叫常远兆。"
公主吃惊的抬头,这个名字不就是后来被父皇以谋逆罪名诛杀的镇国大将军吗?
"是他?"公主喃喃的问。
"因为他被打为反贼。所以你说的那些事,都被抹去了。"南宫羡淡淡的说。
映雪沉默了半晌,说了句:"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谋反?这分明是欲加之罪。"
桌上的气氛变得异常忧郁。
他们不知道的是,身后那张桌上的韩逸,此时,已是面如青灰,心如刀绞。
映雪忽然觉得,南宫羡能从塔尖退下来,其实是一件好事。高处不胜寒,她宁可他做一辈子百无一用的闲散王爷,也不要他成日顶着刀尖过活。
她忽然又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二叔。
"夫君……"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南宫羡问。
"你说我二叔……到最后,会不会也沦落到这个地步?"
南宫羡笑着说道:"你放心,有我在呢。"
虽然知道,他不过就是说一句聊表安慰的话,可她还是觉得满满的感动。
见大家气氛闷闷的,魏子轩想岔开话题,便问道:"今儿你们都逛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了?"
"白鹭洲!"绿茵说。
"湖心街。"公主说。
两人异口同声。
映雪顿时扶额流汗。
"这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你们跑挺远呐!"魏子轩道。
"你管我们去哪儿?闲的。"公主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俺问冰雁,又没问你,你抢答什么呢?闲的。"魏子轩也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魏子轩你干嘛老顶我?"
"俺闲的,你管得着吗?"
……
"你俩要是再这么吵下去,不如真的成亲算了。"南宫羡说道。
"谁要跟他成亲?"公主说道。
"谁要跟她成亲?"魏子轩说道。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