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字据就放在身旁监军的衣兜里。这让夏伯武觉得很安心。
南宫羡从大门口走来,步态优雅,面容温润。引得官道周围居民纷纷打开窗子偷看。
"这小白脸,其实看上去,还让人挺有食欲的。"色胆包天的夏伯武此时放下了所有戒备,飘飘然起来。
南宫羡越来越近,近到可以听见他铠甲军靴与佩刀发出的那种男性荷尔蒙爆棚的声响。
夏伯武上前一步,正准备接受对方给他行军中的上下礼……
南宫羡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抽出配刀,朝着他的脖子便是一抹……
刀锋过处,血流如注。
无论是夏伯武的人,还是南宫羡的人,此时都完全惊呆了。
监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刚要说些什么,南宫羡便转脸对着他,威胁道:"交出来。"
"襄王,你简直无法无天!"监军指着他喊道。
南宫羡提着刀逼近他:"一!"
"我是监军!你敢对我无礼?"
"二!"
"我……"
"三!"话音刚落,他便准备手起刀落。
那监军吓得早已双手捧着字据,递到他面前,全身抖如筛糠。
南宫羡接过字据,用它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最后,又用来福递给他的火折子,将它燃成灰烬。
扬州北城门内。
南宫羡站在点将台上,脚边,是吕国峰和夏伯武的人头。
台下,站着三军将士,周围无数的窗子里,是无数双扬州百姓的眼睛。
外面,甚至可以隐约听见胡人军队的叫嚣声。
南宫羡听了须臾,又用眼睛扫了一圈台下的将士,半晌,用他战时特有的威严,洪亮的声音说道:"湖州的事情,你们其中大部分人都亲身经历。我在这里,想问问你们,当你们亲眼看见手无寸铁的同胞在自己面前被敌人宰杀的时候,心里做何感想?扪心自问,作为男人,作为军人,不觉得羞耻吗?"
军队里先后有人咬唇强忍,也有人已经泪流满面。
南宫羡看着他们,心里既恨又觉得他们可怜。曾经作为潘景元的军队,他们何时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俗话说的没错,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夏伯武那种人,就算给他襄军,甚至蒙合军队,他都能给你输得只剩下内裤。
南宫羡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的潘朗星,这位向来放荡不羁的公子哥,此时,亦是涕泪横流。
他轻叹一口气,接着又打起精神,对着所有人说道:"你们大概以为,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支援你们,戍守扬州城。那我现在告诉你们,你们错了!我不管外面现在有多少胡人,我也不问潘将军的援军几时到来。我站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