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听到几只猫打架的声音。
她好奇心起,顺着声音寻过去。就见一只花猫,一只白猫和一只黑猫,正在假山后面打成一团。
她拿起一根树枝在它们中间轻轻挥了挥,三只猫儿瞬间停下战火,四下逃去。
起身刚要往回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面前。
“韩逸……”她喃喃的叫出对方的名字。
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不久前,她刚看过这张脸。几乎同样的眉目,可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常远兆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到内里的剔透感觉。韩逸……却像深渊一般,让人看不见底。
映雪以为他会像其他人一样,好奇自己与南宫羡和好如初的事情。
但他用如常的表情,说出的开场白却是——“我这段日子,差不多把这里翻了个遍。可无论怎么查,都找不到任何证据。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可证人……总不会是假的吧?”映雪说道。
“你说的也是。”韩逸淡淡的说道。随即,忽然转换了话题:“你是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谁啊?”
“你说呢?”他反问道。
映雪刚开始以为他问的是南宫羡。可没多久,便顿悟过来,他指的,其实是他的父亲——常远兆。
“我何时遇到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相认了吗?”映雪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我只是在镖局外面远远的望了他一眼,他没有看到我。”韩逸面无表情的说道。
此时此刻,南宫羡已经顺着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找到附近,当他辨认出和妻子说话的人是韩逸时,不由的停下脚步,站在假山后静静地听着。
“你爹是个很好的人。”映雪很可观的评价道。
“可不是吗?我都以为他死了,谁知道,活的好好的。还是顺天镖局的大当家。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韩逸冷漠的说着,就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其实他也偷偷看过你。只是暂时,还不敢与你相认。”映雪替常远兆辩解道。
韩逸笑了起来。“无所谓,我已经到了有爹没爹都一样的年纪。认不认又何妨?”
“韩逸,你为什么总要把自己伪装成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呢?你明明不是这样的。”映雪说道。
“我之所以不在乎,是因为我想要的一切,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笑着说,眼中却一片冰凉。
映雪愕然的看着他,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教你画的花,练的如何了?”韩逸忽然难以承受这样的话题,便调转了话头。
“还行吧。不用描红,也能勉强画出一些了。但是要在指甲上画,还早着呢。”她如是说道。
“你还打算走吗?”他虽然已经知道答案,可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南宫羡此时也觉得心跳加快,咬紧了牙关。
“不走了。”映雪很果断的说道:“从今往后,哪怕天塌地陷,我都不会再回去了。”
韩逸低下头,勉强的笑了笑。
“韩逸,我说过,你不用管我,可以自己走的。我和你,并不同路,不会有任何交集。”曾经一直将他当作拥有共同话题的朋友,可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得不把话说明白,让他死心。因为她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对方的企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