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要兴师问罪,而是希望唐宛如能给母亲一点最基本的尊重。哪怕是让她转告一句道歉,她都能接受。
但到了西苑主殿,她却被唐宛如的贴身奴婢新莲挡在门外。"娘娘请留步,您暂时还不能进去。"
玉芝立刻就怒了,推了新莲一把,大声呵斥道:"好大的胆子!太子妃娘娘的道也敢拦?"
新莲苦着脸,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听了炸毛:"娘娘恕罪!宛如夫人身体不适!太子殿下吩咐了,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闲杂人等?你说谁是闲杂人等?"玉芝气的几乎要动手去撕她的脸。
"都在吵什么?"南宫喆忽然开门走了出来,见到太子妃的那一刻,他似乎很惊讶:"悠然,你怎么会来这儿?"
玉芝充满期待的看着悠然,仿佛她是全村人的希望。
悠然理了理思绪,正色说了句:"回殿下,臣妾是来见宛如的。"
"你是来探病的吗?"南宫喆问道。
"不是。"吴悠然望着他的衣襟,平静清晰,却也不卑不亢的说道:"中午臣妾的母亲和两个妹妹在温泉池那里遭到宛如的驱赶,所以臣妾是想来向宛如打听当时的情况。"
南宫喆的脸,似乎沉了下来:"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并不是。"悠然断然否认。
"宛如是受了风寒才会跟你母亲商量,让她先用温泉。这事她方才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她为此还深感内疚。你就算再气不过,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找她讨说法吧?"南宫喆对太子妃感到一丝失望。他原以为,她不是这种会在家里挑起是非风波的女子。她虽然没有宛如端庄聪慧,但她至少是柔顺的呀!
"娘娘……"南宫喆身后传出唐宛如弱不禁风的声音。
"你怎么出来了?"南宫喆赶紧转身扶住她。
"妾身……咳咳……参见娘娘……"此时的唐宛如,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有些发白。无精打采,看上去我见犹怜。但如果映雪在场,便能一眼识破,这娘们在嘴唇上打了粉,还在下眼睑抹了点阴影。
"好了,你都这样了,还行什么礼?"南宫喆一把拦住要向吴悠然欠身行礼的唐宛如,满口的嗔怪,满眼的心疼。
"今日的事情,是……妾身的错……咳咳。妾身没有照顾好自己,才会染上风寒……又因怕传染给殿下,所以……才急于用温泉驱寒……咳咳……妾身真的并非有意冒犯娘娘的母亲……请娘娘莫要怪罪……咳咳……"
唐宛如语不成句的说出这番话后,便开始了一阵有气无力的干咳。这让南宫喆心疼不已,也恼火不已。
他一边轻拍唐宛如的背,一边冷眼望着自己的妻子,义正严辞的说道:"我知道你家里人仇视宛如,但希望你让他们弄清楚。宛如也是太子府里的女主人。他们若是看不惯她,大可以敬而远之,休要再搬弄是非,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