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喆也看着她,沉默了半晌,犹豫了半晌,才艰难的坦白道:"因为他身上,有我一直想要的东西。我希望能借此机会,分走一些。"
悠然的眼眸垂在地上,脸色也变的有些阴沉。
"你怎么不说话?"南宫喆追问道。
悠然忽然抬起眼眸,眸光中竟然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蔑视:"殿下……是想对这个人……趁火打劫吗?"
"你也这么想?"对方眼中的情绪,让南宫喆心里一紧。
悠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继续弯腰扫雪,平静的说道:"臣妾什么都不懂。但臣妾知道,凡事有得必有失。殿下静下来时,可以好好想想,您想要的那些东西,是否值得拿您与那人的情分来换。"
"我……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南宫喆有些激动的替自己辩驳:"因为人心和情分,是最难以捉摸的!"
悠然依旧淡淡的回了一句:"您说的也有道理。那么殿下就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人心和情分,也是最无法修补的。"
这句话,又让南宫喆无言以对。
兵权无疑可以给人带来莫大的安全感。可王叔的心和情分,真的可以拿来舍弃吗?要知道他这一路走来,赖以生存的,只有王叔的心意和情分。
忽然,南宫喆起身拦住吴悠然,将她手里的扫帚丢在一边,有些激动的说了句:"别扫了,陪我去一趟顺天镖局!今天,我不想一个人!"
吴悠然不解地问:"殿下何不让宛如陪您去?"
"我这是去看望一位我最尊敬的长辈。所以……我想带着太子妃,会更好一些。"拜访常远兆这样的人,随身带着侍妾,总是很不妥的。
这一点,南宫喆没有完全说明白,但吴悠然却了然于心。
"臣妾明白了。那,臣妾去换身衣裳。"说完,她便要往自己的住处走。
南宫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温和的说了句:"不用,你今日已经很好看了。不过……"
悠然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腕,小声问道:"不过什么?"
"我每次去拜访前辈,带的礼物,他都一概不收。可空着手去总是不妥。你上次做的蟹粉圆子堪称一绝。要是现在做……是不是很麻烦?"
吴悠然想了想,说道:"臣妾今天上午做了一些家乡菜。不过没做蟹粉圆子,只做了些虾膏蒸饺和蟹肉包,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南宫喆便兴奋的打断她:"行!你做的什么都好吃!"
"那臣妾去拿。"说罢,吴悠然转身走向小厨房的方向。
走进车厢时,悠然不小心碰到了车厢门框。前几日的伤,被震得生疼无比。让她没忍住,捂着肩膀,露出忍耐的表情。
"你怎么了?"南宫喆看到了这个细节,关切的问。
"没什么。"她坐在他对面,调整好表情,云淡风轻的否认道。
"肩膀受伤了?"
"没有。这是旧伤,有时天凉了,就会隐隐作痛,并无大碍的。"
"回头我让太医给你瞧瞧。"妻子表现出的坚强,让南宫喆产生了一丝内疚。她和宛如一样,都是那样的柔弱无力。可自己已经把所有的关爱给了宛如,妻子这里,什么也不剩。
"真的不用。谢谢殿下。"悠然温柔却也坚决的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