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喆深深的凝望着她,凝望着被自己一次又一次,伤到遍体鳞伤的女孩。
愧疚,后悔和想要破镜重圆的愿望,让他一时间红了眼眶,说话声都渐渐夹带着浓浓的哽咽:"我知道,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非但不懂得珍惜你,还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通过这件事,我已经彻底醒悟了。我今后会好好待你,绝不会再辜负你。以往的一切,就让他们烟消云散。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
这番话,言辞恳切,不但悠然听的清清楚楚。站在南宫喆背后的映雪,还有映雪身旁的一位蓑衣人也听的真真切切。
他将斗笠压的很低,手中握着神兵铳,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屋里的吴悠然。
听了太子的恳求,悠然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表情,随即,依旧坚定的说道:"太晚了殿下。一切都太晚了。我离开您的那一刻,就已经心灰意冷,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太子忽然激动了起来,一脚跨进屋,将一身的水汽和厚重的压迫感,带给了单薄无助的悠然。"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我还记得,你每一次等待和期盼时的样子,我还记得你开导我时,是真心希望我好的。"
悠然朝后退了一步,将自己与丈夫的距离拉开。眼眸垂在地上,轻柔却也清晰的说道:"殿下,这些片段,在您的记忆里,可能都是感动。但在我的记忆里,却全是悲伤。"
南宫喆已经泪流满面:"不是只有悲伤的。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也有开心的时候。还记得我带你去路边吃早餐吗?那些凶巴巴的伙计!还有我让你叫我大郎,你当时……笑的多开心,你不记得了吗?"
悠然点点头,倔强的拒绝道:"记得。我会把这份开心,永远记在心里的。"
"悠然!"
南宫喆撕心裂肺的叫声,让映雪心惊胆战,因为她几乎可以感受到,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位,随时都会爆炸。
吴悠然终于抬起头,正视南宫喆的双眼,说话的语气,虽不算强硬,却也是毫无商量的余地。"殿下。悠然……把最初的梦,都给了您。您把悠然的未来,还给我吧。"
南宫喆终于承受不住她的冷漠,伸手抓住她的双臂,激动的咆哮道:"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是拜过天地,立过誓言的。我至少从未想过抛下你,你也不能……不能抛下我!"
悠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用尽全力的挣扎,好不容易才将他甩开。
映雪在常梓逸端起神兵铳之前将他的手死死的按住:"冷静点!"她看着他被斗笠遮住一半的脸,却还是能清楚的看到他此刻满脸蒸腾着的怒火。
"不能冲动。"她轻声安抚他道:"让我来。"
直到他僵硬的手臂松泛了下去,映雪才撒开手,接着走进了禅房。
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变的更加拥挤。映雪扯了扯南宫喆的衣袖,将他拉到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太子。你们好歹几个月没见了。刚一见面,你就这么逼她。人家憋了一肚子的火,肯搭理你就怪了!"
南宫喆此时听了这话,觉得相当有道理,尤其是刚才接触到悠然的身体时,她竟反抗的如此激烈,且浑身都在发抖。
这是多大的愤怒啊!看样子,他今日是不可能强行将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