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别摔了!可没人背得动你。"少年南宫羡皱着眉头说道。
墙内忽然想起大人的声音--"臭小子!敢偷我荔枝!"
聂萧蹦下墙头,抱着怀里的荔枝边跑边喊:"糟了,被发现了,快跑!"
又是一年,南疆的冬天。从军营回来的路上,南宫羡胃痛发作,走得出奇的慢。
"王爷您怎么了?"聂萧问:"是不是胃又疼了?"
"嗯。"
"我背您回去。"聂萧想都没想,便弯下了腰。
这一年,他俩都只有十一岁。南方出生的聂萧,远不如南宫羡高大壮实,却还是背着对方,从军营走回了王府。
十六岁那年,聂萧第一次陪南宫羡练习盲剑。
在被聂萧打得落花流水之后,南宫羡气急败坏的扯掉眼罩,扔掉了长剑,自暴自弃的说了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瞎了,就成了废人了!"
聂萧帮他捡起了剑,坐在他身边,坚定的说道:"不会的!还有我呢,我不但做王爷的眼睛,还做您手中的剑!我聂萧永远都会在王爷身边保护您的!"
回忆渐止,南宫羡也在原地站定,沾满鲜血的长剑落地,他除下蒙眼的发带,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夜晚,冷野走进大帐对南宫羡说道:"皇上……我让他们把聂萧火化了,之后送去南疆安葬。"
坐在桌边的南宫羡抬起头,看到冷野脸上的泪痕,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嗯。"
"这不是您的错。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冷野说出这番话时,像是在安慰南宫羡,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选择……可谁又能保证一辈子都不会选错呢?"南宫羡幽幽的说出这句话来。随即,很快打起精神,将话锋转到了别处:"与聂萧内外勾结的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谁?"冷野吃惊的问。
"林中秋。"
听到这个名字,冷野更觉得不可思议:"是他?为什么会是他?他不是一直都对您忠心耿耿的吗?"
南宫羡眼神飘向大帐外的夜色,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他对我忠心,不代表会同样忠于皇后。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隐约觉得,他对皇后总是心存敌意。"
说完这番话,冷野半天没反应。
南宫羡望向他时,发现他正想些什么,想的格外入神。
"你想到什么了?"南宫羡好奇的问道。
冷野迅速的撇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说:"我记起一件事,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
冷野又瞥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之前聂萧还未与咱们决裂时,曾与小中秋开过玩笑,说……"
"很难启齿吗?"南宫羡已经被他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惹得有些不耐烦。
冷野忽然就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看上去很欠扁:"说他这么喜欢王爷,不如做王爷的侍妾算了。"
"荒谬!"南宫羡差点掀桌子。
冷野继续不怕死的说道:"皇上,其实我也曾听人传过,宫中内监,不乏有断袖之癖。仔细想想,小中秋对您……的确不是一般的紧张……是有那么点柔情似水的味道。"
南宫羡瞪着他,严肃的警告道:"闭嘴吧你。再说一句,我就赐两个内监给你做侍妾!"
"臣有罪,皇上息怒。"冷野果然立刻就怂了。内监也好,侍妾也罢,遇到他们家德宁郡主,只会死无葬身之地。还是莫要造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