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这简直从何说起?”
听了张世杰的条件之后,王佑并未表现出欢喜也并没有勃然大怒,反倒是一副诚惶诚恐地模样,仿佛对这条任命本身充满了畏惧。不住地摆手道:“老将军,此事绝不可行!我敢打赌,这个办法肯定是顾相想出来的,老人家身为三朝元老两代帝师,本是国朝第一等持重之人,怎么这次也变得孟浪起来?孤年纪尚轻诸事不明,何德何能执掌朝纲?摄政二字根本无从谈起。至于让我专心负责兵事讨伐神狸,也是所托非人。整个南曜谁不知道,老将军乃是我大燕或者说是整个南曜第一名将,不管是对抗神狸还是为父皇报仇,都只有老将军才有这份本领。何况孤心伤父皇之死方寸大乱,根本无法统帅三军。此番回京之后,孤就打算卸去所有差事前往祖陵为父守灵,从此再不问红尘中事。至于摄政王之说千万不可再提,否则孤就只能现在就挂冠而去,寻一深山荒庙青灯古佛度此残生。”
张素素在旁接口道:“三弟此言差矣,如今国家用人之际,你皇兄不谙兵事,这整军备武讨伐神狸的大事他帮不上忙。我父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前,便是统帅禁军都勉为其难,更别说攻打神狸了。你要是也在此时放手不管,先皇的仇又有谁来报?这神策军又有谁来领?”
“皇嫂这话小弟难以认同,我大燕人才济济,又不差小弟一人。不过皇嫂既然说到神策军,且容小弟多一句嘴。小弟可以归隐,这神策军可必要善待。此番能够战胜神狸,多亏神策军拼力死战。我们如今不能让有功之人寒心,他们的封赏不可缺乏。”
张素素道:“这就更离不开三弟了。他们立了什么战功,你心里最清楚。谁的封赏多,谁的封赏少由你做主最为公平。我们不管谁说这话,只怕三军都不会听话。”
“这万万不会。神策军乃是我大燕栋梁,只要朝廷有令,他们肯定听从。不管给多少封赏,只要朝廷有旨意,他们就会听从,绝没人敢违抗,否则军法无情!不信的话,皇嫂请看这梓宫!”王佑用手一指棺材:“这么大的梓宫怎么运来?还不是神策将士生生抬到这里的?每次抬棺都要一百二十八人,大家轮流抬棺,没人口出怨言,相反都主动争抢。这份忠心天日可鉴!皇嫂您说,这样的队伍,你们放心不放心?”
张素素点头道:“这样的队伍若是在对的人手里,我们自然就放心了。就怕所托非人,反倒是让三军失了分寸。所以三弟就不必推辞,这兵权只能交给你,其他人不管是谁典兵我们都不放心。当然,三弟若是自己觉得差事太重,也可以保举得力部下为你分忧。嫂子这句话在这,只要你保举的人,我保证没人敢打回票。”
王佑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皇嫂说得都是什么话?臣弟已经下定决心退隐山林不问世事,所以皇嫂不管说什么,小弟都不会改变心思。京城事多且急,小弟就不多留你们了。只希望你们对皇兄说明臣弟绝无恶意,让皇兄千万不要多想。另外请备其钱粮准备犒赏三军,也免得神策军将士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