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悸动,让湛冰川深深的明白,他心爱的女人一定是出了事情,否则的话,他不会是这种反应,更可况,他现在的心里有些发麻,疼痛的感觉特别的明显,他深知,这一切,都跟林潇潇是有关联的。
“潇潇……”远方的风不断的向他吹过来,湛有冰川就像是一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他像是石化了,一心只想着如何赶快回去去找林潇潇,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安定下来。当初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他为了保密,连林潇潇的电话也不打,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好后悔,如果这一次,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最后最糟糕的结果,他死掉了,他想,他连安心的闭眼也做不
到。未了的心愿太多了,他还没有给林潇潇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也没有跟她去浪漫的地方度蜜月,更遗憾的是,他没有给她一个孩子,虽然医生说这个概率会很低,但是他坚信,只要他们诚心祈求上天,上
天一定会看在他们虔诚的份上,给他们一个孩子的。
其实大不了再领养一个就是了,只要是从小养到大的,谁生的都是无所谓的,最重的是,他和林潇潇共同抚养一个孩子,陪伴着孩子成长的乐趣。边境的战争一直不断,他需要不断的往前线去,好像他生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使命,为了大家不顾小家,但是只有他自己深深知道,这种生活有多么的绝望,他跟林潇潇一起,相识相知快两年的时间了,在
一起的时间加起来,总共不超过两个月。
这样的日子,他过够了。似乎从一出生,他就被迫过上了这样的生活,爸爸是保家卫国的战士,而他从小就生活在这个的环境里,一年到头,如果能见上爸爸一面,便是幸福的,而妈妈为了陪伴爸爸,也在军中工作,她本来是一
个医生,后来转了军医,为的就是跟爸爸在一起。
某些事情,虽然随着记忆一点一点的消散了,但是那些深深的刻在脑海里的孤独与痛苦,是没有办法去释怀的。湛冰川出生于名门望族,一出生就背负着父亲未完成的使命,所以他自小就生活在军队里,所接受的所有的教育,都是军式化,直到现在,他的思维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模式,所有的一切必须站在国家
的利益上,哪怕他个人做出再大的牺牲,都是应该的。
因为他姓湛,因为他是湛家的孩子,湛家的后代就应该是在沙场上,而不是做一个普通人,平凡的过一生。
“潇潇,你放心,这一次的事情办完之后,战火消退了,我就再也不会回归到战场上,我会跟总统请愿,辞掉我的官职,我要跟你一起,慢慢的变老。”
以前,他曾问过林潇潇,她的心愿是什么,她说:就是想跟你一起慢慢的变老,如果你有白头发了我就在你拔出来,如果你有白胡子了我亲手替你刮掉。
当时,他笑……“你真是没有出息,就这么点儿愿望啊。”这愿望太简单了,简单到他根本没有放到心里去,他一直以为,她其实是因为害怕自己跟她走不到最后而想要一个承诺,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她只是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直到今天他才明
白,她是理解他的,只是她觉是,他把年轻时的时光奉送给了自己的祖国,那么老去的时光,能不能给她?
湛冰川很后悔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些,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林潇潇对于等待,早已习惯,她习惯了等他,哪怕是他从来不把她放在第一位。
雨似乎又大了一些,淋在湛冰川的身上,再加上冷风刺骨,气温确实是低了一些,他回头看了看天空,还是选择进洞里待着了,最起码不要再给他们添麻烦了,毕竟两个人把他救过来也不容易。
丛林太大了,刑天出来了半个小时,但是却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陈卞,之前两个人也没有商量着说是画个记号,而是就这么潇洒的走了,现在好了,他要去哪里找他呢?把之前两个人去过的地方都寻了个遍,哪怕是下雨之前湛冰川倒下的地方,当时刑天看陈卞很快就回来了,想着应该就在附近找到的草药吧,但是现在回头想想,他当时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一定跑了
不少的路。雨稀稀拉拉的下着,要停不停,满山都是大雾,刑天也不敢走远了,更不敢喊,生怕招来什么野兽,想来想去,他拿起一块石头,然后在显眼的地方,压起两叶存的芭蕉叶,然后在石头上画了一个箭头,
相当于记号吧,最起码陈卞看到了,会来跟他汇合,然后他便朝着回头的路开始找。
陈卞一个人出去,他一定有办法找到回来的路,但是如果他们三个人就这么四处的分散,那么情况就很不乐观了,因为事情远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再回到树洞的时候,湛冰川似乎又开始昏昏欲睡了,火都快烧没了,他也没有要醒的意思,刑天暗叫一声不好,赶紧过去摸他的额头,“这么烫?”大惊失色之下,刑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赶紧用冷水再给他降温,他不敢去查看湛冰川的伤口,生怕再个什么事儿,这会儿他迫切的期盼陈卞赶紧回来,如果再不回来,湛冰川的这种情况,他实在是招
架不住了。“哥,你撑住啊,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嫂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刑天急得开始用这种办法来让湛冰川保持清醒了,他希望湛冰川能够自己保持一个状态,千万不要昏迷过去,对他,还有对大家都是没有
任何好处的。
但是湛冰川却丝毫没有反应,刑天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在他耳边低喃着:“大哥,林潇潇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呢,你可千万要撑住啊。”果然,湛冰川眼皮子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