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终于被自己说服,去看银铃,夜月觉得很欣慰,她一直站在那儿,直到看着他走进冰室。
……
冰室,银铃靠坐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没有神采,跟一开始进御焱宫的那个笑意妖娆,有时候狡黠、却始终善良的她,判若两人。
望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情焱才动了动步伐,就看到了她缓缓转过目光,似乎感觉到他的存在而看向了他。
但眼神似乎在看他,又仿佛透过他在看着别的东西。
她,难得的在他面前一言不发,通常都是他缄默听着她说话,可是此刻两人都没有开口,就显得气氛怪异静谧了。
情焱余光瞥了一眼还站在外面的夜月,心想今天公务是办不了了,只能朝着床边走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
原以为她不会接,毕竟他也听稳婆说她从来不会主动说什么,做什么,只是被动被喂几口才勉强跟上营养。
谁知,银铃抬手接过,喝了一口,便握在了手心里,暖着那因为这个男人而冰冷的手指。
“身体……好了吗?”情焱语气平缓,让人听不出一点关心。
要是别人问,肯定是关心她的身体,而他……
却是随口问问。
银铃没有回答稳婆,没有回答夜月她们的关心,反倒回答了他,“好了,夜月逼着你进来看我?”
听罢,情焱敛了眸,她真的像稳婆说所的那样生无可恋?在他看来,反应说话也挺正常的,可是他不知道,唯独对他才正常。
“正好今天的事务少。”情焱随意编了个借口,反正被夜月骚扰得根本无法做公务。
“那你想留我在你的冰殿多久?”银铃平常语气的问,她的身体什么的既然已经好了,那就没必要留在这里占着他的地方了,不是吗?
他那么不情不愿地来看她一眼,还是被夜月逼着才进来的,他以为她不知道吗?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厚着脸皮留在这里,占着他的寝宫,碍着他的眼?
没了孩子,她也不会再对他死缠烂打了,就是要死,也要死得离他远一点,免得脏了他的地方。
情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没有起伏说了句,“如果我说随你,你会想留在这里多久?”
听着他的反问和试探,银铃没有心思应付,只能说出心里的实话,“马上就走。”
很好。
情焱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既然她想走,他又何必留她,“那你想去哪里?离开御焱宫?”
她想去哪里?
她还有哪里可以去,她没什么值得留恋,去哪里都一样,只要不留在他身边,不再承受那折磨着她的痛苦的感情。
银铃沉默了很久,他也等了她很久,她好半响,才想到一个地方,“后山。”
那儿有她喜欢的美丽花海,那儿还葬着以前逝去的夜御,或许,是个适合长眠的好地方。
情焱仿佛深邃无边地看着她,想说什么,最终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淡而清冷地说,“如果这是你的要求,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