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还不错,至少不会在碰到要人命的毒气和吃人肉的食人蚁,最重要的是电子地图恢复正常不用在走冤枉路,你们觉得呢?”猴子嘴里叼着根草叶,在雇佣兵的世界里,生存就是战场的准则,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决定战争的胜负,才能完成所谓的任务。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野人山就是战场,而之前碰到的一切都是敌人,眼下就要脱离野人山的范围,也就是说我们生存了下来,打败了敌人,或者说战胜了自己,这对于战士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不是因为任务来自我的祖国而我曾是国家的军人,我也会和猴子一样的想法,但现在不行,生存固然重要,可对我来说任务更重要,因为它带来的后果是灾难是毁灭,我必须阻止它。
“你怎么知道前面没有其他的危险,也许还有更大的考验在等着大家。”恶狼捏着下巴表现出一幅谨慎的样子。
“闭上你的乌鸦嘴,难道还嫌吃的苦头不够多吗?还是你觉得那些都不够刺激。”宝贝抡起背囊砸在恶狼的身上,恶狠狠的吼道。
“ok,ok!我开玩笑的,好吧,我保持沉默,但我最后还想提醒一句,如果再不出发的话,很可能会迟到两个小时。”恶狼耸耸肩很自觉的把宝贝的背囊挂在胸前,作为乌鸦嘴的惩罚,宝贝的背囊一路上就归他了。
“恶狼说的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大家加快速度,说不定还能赶到战场收个尾。”我站起身把军刀插回绑在大腿上的刀鞘,提起扔在地上的背囊,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马上出发。
上帝眷顾,接下来的路除了一道五米宽的沼泽之外,没有遇到其他麻烦,在过沼泽的时候,直接放倒一颗大树横在上面,大家踩着树干轻轻松松通过,不过沼泽还是蛮吓人的,里面都是几米深的稀泥,上面爬满了二十厘米长的大水蛭,边上还有剧毒的水蜘蛛和翘着尾巴的黑蝎子,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按照地图指示,过了沼泽也就出了野人山的范围,这感觉很神奇,就像海洋的分界线一样,同样都是大海却界限分明,同样都是深山老林,可出了野人山范围就好像走出了地狱一样,全身都轻松下来,有时候心理作用比真实感受可怕的多也有用的多。
只要在穿过二十公里的丛林,就可以到达指定地点,那是恐怖分子供出的生化武器入境的位置,我们要在那里设伏,干掉运送武器的敌人,阻止生物武器入境。
虽然预定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但我想运送毒气弹的恐怖分子也要徒步穿越丛林,他们的速度未必比我们快,就算提前到达边境,应该也会在晚上行动,大白天的抱着毒气弹非法入境,明显是作死的节奏,我想他们没那么傻。
所以迟到在我看来并不是问题,而且这个时间本来就是我们预判敌人的行军速度后,自己推断的敌人到达时间,也没有人让我们非要在中午到达,更何况我们遇到了这么多麻烦,敌人想必也不会那么顺利,说不定现在正在什么陷阱里陷着呢。
相比之下,接下来的路要好走多了,越靠近边境丛林变得越稀疏,天气也凉爽了不少,这边的区域属于亚热带丛林,要比热带雨林舒服多了。
我们加快脚步在林中快速穿行,丛林里除了头顶不时传来的鸟叫之外,就剩下唰唰的脚步声,说实话从昨天半夜到现在我们一直在行军,在崎岖难行的丛林山地中连续跑了这么久,我们的体能消耗巨大,基本快到极限,这种状态只适合打伏击,近身肉搏基本没戏。
下午一点我们终于赶到了西南边境的指定地点,按照坐标指示,八个人两人一组迅速建立伏击阵地,我和女神是狙击小组,找到一块地势较高视野开阔的山坡作为狙击阵地。
到达指定位置后,我从背囊里拿出伪装网铺在身下,又掏出一件临时做成的伪装衣披在身上,然后把背囊放在前面垫起枪口,又在四周的撒上一些防毒虫的药粉,旁边都是大树和长到膝盖的野草,成为天然的伪装,我们两个趴在地面盖上伪装衣几乎与丛林融为一体,就算敌人从身边走过也未必能识破伪装。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拿出卫星电话打给司令员,告诉军方我们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展开行动,从司令员那里我也得知了境内的情况,军方和警方已经调动大批力量,开展这次代号为中华天网的反恐行动。
参加行动的除了有飓风和狼刺两支军方特别突击队之外,还有数百名公安边防部队的精英战士,以及路航直升机大队随时准备火力支援,军方命令不惜一切代价粉碎恐怖分子的阴谋,不允许一个敌人活着离开。
听到飓风突击队也来参加这次反恐行动,而且现在就在对面的某个地方潜伏着,我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楚,本以为过了这么久我可以漠然面对,然而当我与他们的距离只隔着一条边境线的时候,我发现想要做到无动于衷真的太难。
我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还能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今天这个愿望实现了,我们再一次面对共同的敌人,却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不得不说命运跟我开了个玩笑,把我带进佣兵的世界又给我机会再见曾经的战友,不知道是为了唤醒我还没有完全冷却的人心,还是想让我与过去彻底决裂,无论哪一种对我来说都是折磨,必须面对的折磨。
不知道昔日的战友和恋人见到我如今的样子会是什么感受,是惊讶还是失望,说不定狼王会直接一枪毙了我,他们的想法和我曾经一样,雇佣军就是可恶的战争贩子,冷血杀手,败类,以狼王的脾气想要清理门户也很正常。
我们曾经发誓同生共死,我背叛了誓言,本就该死,如果这次狼王能一枪毙了我,那倒是一种解脱,我也不用继续在佣兵和士兵之间苦苦挣扎。
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结局,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为难,我现在最怕听到的话就是让我回去,即便那是我一直渴望的,但我双手沾满鲜血早已经回不去了,而这句话一旦说出口,就意味着彻底的决裂。
我心里想着这些,手里拿着望远镜遥望着境内的山林,他们就在那片林子里设伏,我们遥遥相对,我试图找到他们看一眼那些熟悉的容颜,只是他们的伪装技术不比我差距离又远,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人影,最后只好放弃,等战斗结束之后,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会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