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冰雕一般站在一望无际的冰雪之中,我一个人独自凝望着远方如血的夕阳,孤独的身影在皑皑白雪中显得格外落寞,眉毛和发梢挂满了白霜,口中呼出的白气是唯一证明我活着的证据。
希娅离开我已经三百八十二天了,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可流淌在身体里的鲜血再也没有因战斗而沸腾过,死寂的心就像北欧夜晚的冰雪一样冰冷彻骨,孤寂的灵魂每一秒都像在炼狱中煎熬,多少个无人的黑夜,我拿起枪指着自己的头颅,每次当我想扣下扳机的时候,眼前总会浮现希娅临死前的模样,听到她口中默默念着的那句“我们的孩子!”
为此,我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当我走在战乱国家的街道上,心里总是期盼着一发炮弹落在我面前,或者来个狙击手对着我的脑袋开一枪,替我结束这痛苦不堪的生命。
可每次有人对我开枪,身体的本能总是促使我反击,然后就看到那些敌人被我一个个的打碎脑袋,就算有炮弹落在我面前,恶狼和魔鬼也会在爆炸的前一秒把我救出来,他们似乎早就看出我一心求死,总是在我身边解围,为此他们身上多了好几个弹孔。
可即便如此,依然没能唤醒我的斗志,没能让我战斗的血液燃烧起来,也许我真的废了,再也找不到战斗的欲望。
残阳尽去,夜幕降临,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一件貂皮大衣披在我的肩头,我微微颤抖了一下,慢慢转过身,银发披肩的阿尔忒弥斯站在我身后,一身白衣的她就像这冰雪王国的仙子,清冷孤傲,不食人间烟火,只是眼神却带着点点温柔。
“你准备在这里站多久?”她淡淡的问。
我没有说话,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也不知道我该去哪儿,要做些什么,如今的我,茫然无措,不知该何去何从。
“跟我回去吧!”看着我落寞的眼神,阿尔忒弥斯涌起一阵心疼,她走上前,慢慢伸出手捧着我被战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脸,用拇指擦去我眉毛上挂的冰霜。
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我微微颤抖了一下,记忆中阿尔忒弥斯的手永远是冰凉的,可这次却有了温度,不是她变了,而是我的血冷了。
她叹了口气,拉着我毫无温度的手,转身往回走,她的身上仿佛带着魔法,我像个木偶一样跟在身后,一步步回到她的庄园。
房间里,恶狼和魔鬼坐在沙发上喝酒,电视机正在播报利比亚的最新情况,见到我们进来,恶狼扭头笑道:“你小子又抽什么疯了?这么晚才回来!”
“没什么,欣赏一下特隆姆瑟的雪景而已!”我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甩掉身上的衣服转身走进了浴室。
魔鬼看着我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对站在门口的阿尔忒弥斯说道:“谢谢,还好有你在,不然他会在雪地里站到变成冰雕为止。”
“他会从此一蹶不振吗?”阿尔忒弥斯看着我的背影幽幽的问道。
“当然不会,他是最优秀的战士,早晚会从阴影中走出来,只是时间问题。”恶狼显得特别自信,甚至没有一点怀疑,也没有过一点想放弃我的念头。
“如果找到捍卫者,他会不会释怀?”阿尔忒弥斯面无表情的问。
“千万别,在他没有战胜自己之前,复仇是他唯一活着的理由,如果现在报了仇,他就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那才是最可怕的。”魔鬼摆摆手,示意阿尔忒弥斯不要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