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药剂的注入,我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终于躺在地上不动了,两眼呆滞的看着天空,狂躁的情绪也随着镇静剂的作用逐渐消失,可那份痛苦依旧如跗骨之蛆般折磨着我。
“疯到不至于,但也够他受的。”天眼松开我的腿,起身走到精灵身旁,暗自叹了口气。
“早就知道他接受不了,没想到反应这么猛烈。”闪电揉了揉胸口起身退到一旁。
“这小子出手够重的,以前可没这么大力气,我得去拍个片子,被他踩那一脚好像骨裂了。”金刚一瘸一拐的走到旁边,坐在地上脱掉军靴和袜子,一边揉着脚背一边说道。
而我躺在地上,耳边环绕着他们絮絮叨叨的声音,眼前的天空渐渐模糊,意识渐渐涣散,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所有的感官全部消失,我昏倒在几人面前。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达到超负荷的状态,从支援运输队到劫回人质,整整一夜都处在高强度的战斗状态,再加上冰儿重伤,摧毁了我的意志,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精灵这针镇静剂让我放松下来,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进入休息状态,否则继续下去,可能会因为消耗过度而出现难以挽回的后果。
我从黑暗中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睁开眼睛,四周都是干净的白色,只有窗外漆黑一片,头顶有一盏节能灯,柔和的光芒不是很刺眼。
我睁开眼睛呆滞的看着屋顶,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所有的苦难都因为醒来而消失,然而我清楚的明白一切都是真的,无法挽回的是过去,但未来也许可以改变,我不能让冰儿继续在枪林弹雨里冒险,是的,我应该阻止她,可是她还活着吗?
突然的问题让我瞬间回神,我动了动脖子,挣扎着坐起身,低头一看,床边还趴着一个人,一个女人,银色的头发,我下意识的还以为是阿尔忒弥斯来了,但仔细一看就知道不是,气场不对啊。
在我认识的女人里,银发的除了阿尔忒弥斯就只有海蒂了,这个拉美裔的白人小妞一路跟着我从的黎波里到祖瓦拉,现在又回到的黎波里,虽然我一直说要丢下她,可始终也没付诸于行动,说实话,我内心深处对她存在那么一丝感激,这一路战火硝烟,有她陪着,我才没觉得那么孤独。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我刚要起身,她忽然就醒了,抬起头一脸惊喜的问。
“还好,你怎么在这儿?”我挣扎着起身,海蒂连忙过来扶着我靠在床头。
“听说你受了伤,我就跟着维和部队的巡逻车过来了。”海蒂坐在床边微笑道。
“对了,我妹妹呢,冰儿怎么样?我要去看她。”刚清醒过来,我就想到了躺在手术室的妹妹,顿时有些激动,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妹妹?什么妹妹?”海蒂一脸疑惑,她不知道冰儿的事。
“跟你说不清楚!”我根本没心情跟她解释,下了床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冲出了病房。
“喂,你慢点,等等我!”海蒂拎着我的鞋从病房里追了出来。
这一路上我心急如焚,冰儿是不是还活着?有没有走下手术台?一切都不知道,越接近我就越害怕,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害怕看到她盖着白床单的脸,害怕听见狼王捧着军功章告诉我,她成了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