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家里最近事儿多,就没进城。你干嘛一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样子啊?不会是想打感情牌,让我干白工吧?我告诉你,宁墨,我林小满认钱不认人的哦。”
宁墨收回了想去牵林小满的手,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道:“你还是这么风趣。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从来就没打算赖账。你今天是来交书的?”
“不是不是,我才刚刚拿了画笔,还没开始画呢。得延长一段时间,可能八月初才能来交货,你准备好钱钱啊,我这儿可不兴美男计和打白条!”
“嘿,要是美男计行得通,我倒想试试。”宁墨想到了爸爸的叮嘱,忍住了不好意思,半带着试探地说。
林小满一副惋惜样,“唉,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嫁,君恨我生早,我恨君生迟哦。造孽哦,这么大一个美男,就便宜别人了。”
“看来美男计夭折了,只能上真金白银了。”宁墨想到那天站在林小满背后的那个黑面神,暗暗地在心底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女人有趣,人家却已经名花有主了,他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很快就打起了精神,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看你好像挺缺钱的,我先预付你一百块钱定金,免得你总是怀疑我会付不起银子,不肯尽心尽力的干活。还有啊,我把我画的红梅图给我爸爸也看过了,他觉得你很有才华,你画
完这批书,我们还有一些东西要交给你补画,你不用担心钱的事儿。”宁墨打开抽屉,取了一卷大才结出来,直接塞到了林小满手中。
“定金的话,我就收了。你是壕,我看出来了。家底儿丰厚是肯定的。老板,以后就仰仗你给口饭吃了哦。有了这份工,我以后生儿育女什么的,都有钱养活了,哈哈。走了,我得赶回去了。”林小满说完场面画,也表达完了她不会红杏出墙的意思,说走就走了,潇洒得像天边的一片云彩,说来也无声,说走也不消回头。
不会为宁墨停留。
她走之后,宁墨立马打了烊,关上了书店门,到后院开了一辆灰色的上海牌小轿车出来,一路跟着林小满慢悠悠地开着。
该办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也到时间回九里屯了,王红梅要和林小满分开走,因为她打的是回娘家的名义,还收拾了一套衣服,今天还不能回家属楼,得去娘家给王小毛送个信儿,交待他挖了莲藕,是直接送进城给胖嫂,不是送去九里屯营区伙食团。
然后,她还得在娘家住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再回。
林小满呢,徐卫国早上走的时候就说了,今天营部里会很忙,中午可能要接着开会,就不回来吃中饭了,让林小满晚上才做上他的饭。
那她只要在五点半之前,回到九里屯儿,这事儿就不会穿帮。
王红梅去拦物资车,林小满自己骑二八大杠回去,两人在大路口就分道扬镳了,分手前还套好了口风,才笑眯眯的挥手告别。
林小满推着车子走了一截,又看到了家国营药材门市铺,走进去买了一坨红凡士林。她骑着二八大杠沿城墙出了城,屁股就开始作妖,沾座儿就疼得厉害。
她站着踩了十几分钟,累得实在是够呛,就把车子甩在一边,扯了些晒蔫了的草垫到那磨破了皮,隐隐可见到铁架的座垫上,这样又坚持骑了两三里路,那车咣咣响了两下,随即轮胎上也传来噗噗的漏气声音,一下子罢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