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天空蒙蒙亮了,老六和一瘸一拐的陈乐跟在我身后。
远远地,我看到确实被人铲平了。
我忽然鼻尖发酸,实际上吧,我没做太多念想,我就想他有一处坟墓,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也可以带着酒来看看他,和他说几句话。
陈乐哭着说:“谁干的?人死如灯灭,没有这么办事得!没有这样办事得!”
他重复着说。
“算啦,铲平就铲平,我不是还活着吗?我可以再给他填土。”我走到那被铲平的坟墓前,拿着铁锹开始填土。
老六就过来帮忙,和我说:“李小姐,我来。”
陈乐还是在一旁骂着哭着:“没这么办事的!有事朝活人来。”
老六填着土,填了几下,又开始挖,和我讲:“咱们看看里面的衣服还在不在?”
我没做声,站在一旁看着,冬日的早晨,冷的我嘴唇泛青。
老六挖了一阵,我就蹲下身,从那泥土里拾到了一只发夹。
我认得。
“诶?怎么衣服没了,多了一只发夹?”老六糊糊涂涂的说。
之前是我和老六埋得,他对里面有什么一清二楚,那浅蓝色的西装不见了。
“是上次我掉落的。”我淡淡的说。
“不对啊,这土好像有人挖过。衣服呢?”老六瞪着眼睛看我。
“衣服,腐烂掉了。”我说。
“奶奶的,是有人挖开过了,动了徐总的衣服,烂能烂的这么彻底?。”老六骂着,“越想越生气,是谁?让老子知道了,一定弄死他!”
“别弄死他了。”我盯着那只发夹看。
随即从我的包包里找到一把剪刀,扯着自己的发丝,剪下来一缕,和发夹一起放进泥土里。
“李小姐,您干什么吗?这不吉利的。”老六就过去要拾起我的发丝。
“老六,埋上。”
“李小姐,这真的不吉利。”老六着急的对我说:“这等于把你埋进去了!”
“从他离开我的那一天,我也等于被埋入了土里。这人坏着呢,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怀念,就这样吧。”我笑了一下,“告诉他,若他死了,只要他答应,我可以陪他死,若他活着,不愿见我,那么,我过的很好,和他的一切,如他所愿,我放得下。”
老六蹙着眉,说:“反正我听不懂!你让我填土,我就填土,咱也不能那么迷信!”
老六烦恼的填着土,填完了土,陈乐说:“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就弄死他!”
“希望你能有一天知道。”我朝着陵园外面走,老六跟着我,我忽然回头对老六说:“老六给我立一块碑。”
“写什么?”老六问。
“写,徐东清和李思恩之墓!”我说。
老六吓得说:“李小姐你是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没见到有人给自己立墓碑的。”
“应该的。”我朝着远处走,越走越冷,天空飘落下雪花来。
走着走着,好似有点冷了,我吸了吸鼻子,回头和老六说:“今天就给我办。”
“李小姐,别闹了!”
“我没闹!这是应该有的。”
我们从陵园出去,我就直接回了郊区别墅,洗澡的时候就发现我感冒了。
鼻子十分难受,嗓子也肿了,刚洗完澡,我就给靳封打电话:“靳总,今天我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