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面小区临街那一排住房，也幸好是老房子，楼层并不高，调查起来难度就没多大。

警察很专业。

事先做了功课。

临街是一排门面，整天都有人守着，毕竟要做生意嘛，随时可能顾客上门的，但在问到有没有听到枪声或是类似的声音时，都摇头。

办案警察神情凝重，“蜡头子弹能打穿车窗，说明使用的枪支威力较大，底商却没听见任何奇怪的声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有消音设备。”

很……专业呀。

为了保险起见，警察一一询问过了沿街商家。

“枪声？”

其中一个带娃娃的大妈皱起眉头，她一边摇着婴儿车，里面白嫩可爱的小宝宝睡得香甜。

大妈拉住警察的手：“同志，你可得给我评评理。”

就开始抱怨。

“我家这小孙女才八个月，瞧瞧，多可爱的娃娃，你再看看她的眼睛，底下都青了。”

“谁家这么小的娃娃就长黑眼圈的。”

“楼上那户人忒不是东西，也不知道在搞些啥，时不时弄出点响动来，我这孙女本来就小，这一惊一乍的，她一在家里就哭闹。”

叹气。

“不敢睡呀。”

“要是睡着了再被吓醒，肯定是要生病的。”

“你看外头也吵，车来车往的，她睡得多好。”

警察一听，有戏！

就问：“你们没上去找那人吗？”

“咋没找。”

大妈一说起这，更气愤，“我儿子去敲门是一个小伙子开的，当时答应得挺好，没几天又弄出声音来。后来再去敲门，就没人在。”

“晚上再去。”

“这回是个中年人开的门，我儿很气愤，说话的时候语气就不太好，那人还算懂礼，连连道歉，还把先前那小伙子喊出来训一顿。”

“本以为这事就算完了。”

“结果第二天，楼上反倒是弄得更频繁了。”

“谁晓得在搞些啥玩意儿。”

“你们警察能不能管这种事呀，真是太可恶了。”

办案警察眸色深沉，“大妈，你家住哪儿？”

带路。

老小区……

其实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小区，因为就只一栋楼，连小区都没有，只能说是居民楼。

很旧了。

修建时间起码超过二十年。

墙面上的水泥有不同程度的脱落，楼梯间打扫得还算干净，只是头顶结了许多蜘蛛网。

大妈家是在三楼。

因为沿街种着一排大树，从没修剪过，枝繁叶茂，光线并不好，大妈打开门就开灯。

警察走到客厅的窗户边，有树枝的遮挡，并不能无碍的看到对面的马路上。他决定上楼看看。

大妈没去。

她带着小孙女不方便。

401。

“咚咚咚。”

警察站在门外好一会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没人？

不会的。

刚刚还听见楼上有走动的脚步声。

继续敲。

依旧没人。

就在这时，从楼下上来个穿着黄衣头戴安全帽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的男人，他一脸疑惑的看着警察，慢慢走过来，抬起手，也敲门。

无果。

就掏出手机，飞快的按了几下，“是叶先生吗？你好，你的外卖到了，请开一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