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归澜面露错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方炎帝的声音响起,像是即将破烂的风箱,声音沙哑难听,“朕身边果然有你们东灵的探子,你怎么会知道藏宝库里的天泉石莲是假的?!!”
白归澜震惊的回头看他,宝库中的天泉石莲竟真是假的?
“怎么会是假的呢……”
姜九歌冷笑,嘲讽道:“还没想明白?打从一开始你这渣爹就准备空手套白狼,想用假的天泉石莲来与我做交换。”
白归澜牙关一紧,目光落在炎帝身上,复杂难言。
“真的天泉石莲究竟在哪儿?”他沉声道。
炎帝不语,冷冷看着他,目光里带着失望。
“就这么轻而易举被这丫头牵着鼻子走,呵,也难怪她瞧不上你。若这丫头做了西冲的皇后,迟早有一天西冲的江山要改名换姓。”
白归澜看他的眼中唯余冰冷和厌恶,“我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用不着你操心,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高高在上的炎帝陛下?呵,你现在只是一个人见人厌的糟老头子。”
“这么多年,后宫中的嫔妃在你眼中都是那人的替代品,我们这几个儿女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个棋子。便是西冲的江山在你眼里,只怕都是个笑话吧。”
过去的一幕幕似倒影般在白归澜脑中浮现,爱恨纠缠一刹涌上心头,他回忆着过去,看着眼前的老人,只觉一切是那么的可笑。
“由始至终,你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啊。”白归澜低头看着他,只觉可悲又可笑,“值得吗?”
炎帝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偏头看向左面的墙上,眼中唯有痴迷,“你懂什么。”
白归澜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猛地站起身大步走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你住手,不、不要——”炎帝情绪一下激动了起来。
撕拉——
白归澜当着他的面把墙上的画撕成粉碎。
他看到炎帝的脸色一刹失去了血色,看到对方眼中仅剩的光彩被掐灭,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涌上心头。
可笑啊,儿女亲情,江山社稷在他眼中竟比不上一幅画。
原来,要打败他竟是这么容易。
白归澜没有理会炎帝的歇斯底里,看着他疯魔般的爬了过来,疯一般的不断捡拾着地上的碎屑。
白归澜漠然从他身边跨过去,走到姜九歌面前,“你还有什么条件。”
“我要袁家。”
白归澜眉梢狠狠一跳,垂眸沉吟了许久:“我可以给你袁家,但你须得保证西冲未来十年不受万族侵害。”
姜九歌睥睨的看着他,这条件他也好意思开口?
“我保证不了,我最多能给出的条件只有,西冲若受到万族侵犯,东灵不会袖手旁观。”
“这便够了。”白归澜点了点头,他也知道第一个条件对方不可能一口答应,“真的天泉石莲在什么地方只有他才知道,但我想你应该有办法可以问出来。”
姜九歌看了他一眼,白归澜说这话,是同意她为所欲为了?
“我的确有办法。”她淡淡道,看向地面。她脚下的影子逐渐分裂成两个,其中一个消失不见,须臾之后,外间传来敲门声。
殿门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厉寒衣带着面具,眸光冷清。
姜九歌往外走去,在他身边时停顿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