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凤看了一眼不远处飘飘然而至的仙人白斩风,饶是这身有赤凤玄力加持的少年一时间也有些恍惚,仙人们果真不容小觑,光是这一手两袖天雷,山河倒转就不是自己可以接的下来的。
还能如何?惟有硬着头皮上!
神焰终于遇上两道雷霆,霎时间风云骤变,人们听不到任何声音,做不出任何动作,仿佛连时空都已静止。
下一刻,火焰散去而雷霆尚在。
白斩风居然操控着天雷吞噬了赤凤的火焰!这才使得天行楼没有损失过大,楼里的人们也都还活着。
一切仿佛都还安然无恙,除了花无凤。
他立足于一方凹陷的土地上,天雷束缚了他的身体。
花无凤怔怔地盯着白斩风,身上血流如注。
白斩风缓缓走进花无凤身前,平静道:“你这断城花家的小神子,放着好端端的神子不做,偏偏要跑到这天府来闹事,闲得慌吗?来了也就罢了,这刻意跑到天行楼里来参与拍卖,是生怕我们不知道你的下落吗?行啊,你这么爱闹,我就让你闹个爽。”
有一苍白手掌打在花无凤身上,后者倒飞而出,撞破了天行楼的外墙。
白斩风拍得并不用力,所以花无凤还活着。
满身浴血的年轻神子用手捂着嘴,指间流血如流水。
花无凤强笑着望向慢慢逼近的圣玄仙人,心知这次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当下也没有了顾及,破口大骂道:“你这老匹夫说出来的话跟拉屎一样,也不害臊。你问问这天下人,天府何时成你们的了?”
白斩风也不恼怒,望着这必死之人,脸上也没有任何怜悯可言。他负手踱步,来到花无凤身前不足一尺,抬起脚来作势就要踏下。
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的花无凤冷眼看向白斩风,嘴唇出勾起一抹讥讽意味的弧度。
死便死吧,有这两个家伙做伴黄泉路上也不孤单,只是有些对不起老爷子了,都还没练就一身好本事,四个人里就死了三个,这当师傅的脸可要丢尽咯……
这不知何处来的仙人白斩风出现之前,南宫无情还忙着在与使枪的名师之后徐梓良对战。
比武之时讲究一个蓄势,气势蓄得越久,这出手的第一击就越强越快。
两个年纪虽轻但天赋异鼎的人都深谙此道,但是南宫无情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磨蹭,他与徐梓良不同,后者是来试枪的,而他是要逃命的。若是能换做平时,别说陪你蓄势,陪你在断崖之巅面对面看个三两天都无妨,四兄弟里为人最冷静的就是南宫无情,而冷静的人一般耐心也不会差。
南宫无情一剑西去,气势如虹。
想着后发制人的徐梓良一出手,就看准了南宫无情这一剑的薄弱处。任你来的再快长度不够也没有用,徐梓良一枪提起,正对着南宫无情的胸口,对方若是不肯变化轨迹,硬冲过来,那肯定是要先挨上一枪的。至于死不死还真不好说,但徐梓良绝对有自信干掉一个重伤的南宫无情。
但即便南宫无情的这一剑变了轨迹,徐梓良也来得及反应,枪对上剑,宽敞的地方自然是枪占优势。
眼看就要撞上枪尖的少年郎却仍没有变化,仿佛不知死亡为何物。
忽有四把飞刀自南宫无情袖间飞出,只取徐梓良的咽喉。
飞刀有名,无定飞环。
徐梓良双手把霜白长枪抡圆,挡下四把飞刀。
这时候流云剑刺入了徐梓良的空档,后者脸色微微一变,稍稍侧过身子,避开了这一剑的剑尖,饶是如此,徐梓良的腰际依然多出了一条狰狞伤口。
南宫无情手里提着流云剑,剑上有血,淡淡开口道:“光凭这一身法,在这银玄境你就能排进前十。”
一头黑发披肩的徐梓良却不认为南宫无情是在夸自己,在他看来这评价还低了点,“哼……前十,你南宫无情也太瞧不起我了吧。老子今天就先放一句大话,银玄境界里这天下间除了你南宫无情,就没有能打得过我的,钟无悔也不行。”
“名字。”有两字从南宫无情的嘴里蹦出,询问对手的姓名足以说明南宫无情尊重对方。
徐梓良耍起一杆花枪,朗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枪仙离渊唯一弟子,徐——梓——良!”
南宫无情面无表情道:“太长了,就跟你的枪一样,这样不好。”
我只问你名字,可没问你来历。
南宫无情忽然出手,流云剑斩过徐梓良的发丝,短距离的贴身使得后者手上的霜降枪无法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