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
天空还在喧嚣,但大地却仿佛忽然静了下来。
等花无凤来到这里的时候,战事已经结束了,三位白衣大主教全都倒在地上,两个已经断气,剩下一个还在挣扎。
看着慕容枫痕立剑于街巷中的背影,花无凤感叹了一句,“真不愧是断指剑神,动作就是快。”
在那第一段令人惊心动魄的打斗之后,这一处的夜晚终于有了夜晚的寂静,地上鲜红的血开始弥漫。
慕容枫痕低头望向鲜血弥漫的地方。
那儿只剩下一个活人。
“袁庭坚,这下你可服输?”慕容枫痕问。
“服输?你慕容枫痕虽然厉害,但是还不配让我袁庭坚认输。”倒在血泊里的刀疤汉子吐着鲜血说道。
“哦?我都打得你快死快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服输?”慕容枫痕笑道。
“你慕容枫痕用剑的确是快,可第一剑却是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偷袭的,你叫我怎么服你?”
“不如我们再来打一场?”慕容枫痕眯眯眼。
“……”袁庭坚陷入了沉默,半响,才撇撇嘴道:“我都已经这幅模样了,如何还能与你一战……”
“这有何难?”慕容枫痕忽然从衣袖中拿出一粒灵丹妙药,“吃下去你的伤就会凝固,这药能让你暂时发挥出十二成的功力,但是事后你就算赢了我也会爆体而亡。如何?这药你可敢吃?”他的眼里满是希冀之色,仿佛巴不得眼下的这位白衣大主教功力突飞猛进,再与自己一战。
袁庭坚思考了一会,想到吃是死,不吃也是死,那还不如死前好好打上一场,万一能捎上这位道玄第一快剑,那自己也不亏,是吧。
袁庭坚一抬头,正要张嘴道:“我吃。”结果不等他说话,慕容枫痕就像是瞄准了他的嘴只等开口的那一刻似的,弹指就将要送入了袁庭坚的嘴中,然后不由分说地帮袁庭坚合上了嘴巴,后者稀里糊涂地一咽,这药就这么下去了。
刀疤汉子只觉得自己仿佛在燃烧一样,他的脸色通红,手上、身上的血脉也通红,仿佛有一团火焰在他的血管里涌动。
袁庭坚猛地跳了起来,落脚处的地面骤然塌陷了半尺多,他嘴角噙笑,望着眼前的剑客,“你不怕死?”
“怕,怎么会不怕?”慕容枫痕忽然大笑,“可我更怕身在此世,未曾无敌便没有了对手。”
“对手?你是只想遇到一个能比自己出剑更快的人吧。”袁庭坚重新拎起了自己那把掉在地上的短剑,花无凤看着这个汉子的搭配,如此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居然用一把长度连小臂都不到的短剑,滑稽,滑稽。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莫非你也是在寻求一个快剑客?正好,就让咱俩来重新较量一回吧。”慕容枫痕吐字如飞,就像他手上的剑法一样,遇到这样的对手,他似乎再也不想花时间浪费在言语上,要知道对方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万一药效过了,那就不好了。
剑出如急雨,分明只有一把剑,可是在他手上用出来却像是数十把一样,没有虚只有实,经历了一次大战之后,这位人称“天煞孤星”的汉子早就清楚了,能使出这么多的攻击,根本不是什么障眼幻术,只是因为对方的剑太快,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有自信,也有这个实力防下所有的剑击。
他没有开口,但是自信的言语却通过他脸上的笑容传递到了慕容枫痕的心里。
花无凤看的一阵心慌,慕容枫痕却越看越开心。
短剑握在功力大增后的袁庭坚手上,就像是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任由慕容枫痕怎么攻击,春雨剑就是过不来。
他忽然大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飞起一脚,将天煞孤星踢到了十丈以外。
人过处,地上留下一道长达十丈的拖痕。
慕容枫痕转头望向慕容楚云,哈哈大笑道:“师傅,你且看好了,徒弟的真本事,今儿个就让你瞧个便。”
长须老人微微一笑。
“来也!”慕容枫痕执剑而去,那一柄春雨剑忽然舞成一道光幕,让人根本看不清剑身,只知光幕的最外边就是剑尖。
一个剑客手上的剑越快,招式用的就越少,两个同样以快入剑道的剑客相遇,那么胜负往往就在一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