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陌不在意这些,他更加在意的是宋老夫人和宋老伯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影响到秦言落。
如果秦言落知道了宋老伯和宋老夫人的关系,秦言落会不会迁怒于他?会不会害怕自己,北宫陌不知道,他也不敢知道。
宋老夫人停下手中的扇子,弓着身子走到北宫陌身旁,道:“秦公子,你也是年轻,虽说外面艰险,也不好一直待在这处地方的,若你们能出去,最好是出去吧,我和我家那老头子老了,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你们兄妹就不一样了,在此处熬着,当真不值得的。”
昨日这位宋老夫人才说,若是北宫陌和秦言落出得去,就把宋老伯一起带出去,今日宋老伯重伤在身,她也不说带宋老伯出去了,也不提从外面带大夫进来给宋老伯治伤一事。
宋老夫人对宋老伯是怀着多大的恨意,在此处十几二十年,她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与宋老伯相处的呢?
北宫陌不应答,转动着手上的烤兔子,给撒上一些山椒和野芝麻,再涂上一层野猪油,等着秦言落自己在屋内闻到,引她起床。
果然,没过多久,二楼廊下就探出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来。
秦言落头发凌乱,揉了揉惺忪的睡颜,嗅了嗅,声音还有未睡醒的鼻音,道:“北宫陌,你别偷吃,等我洗漱完再吃!”
虽然宋老夫人的厨艺不错,山间野菜也做得有滋有味的,可难得吃肉,秦言落乍然闻到肉味,自然是馋得不行。
她赤着脚回到屋内,看着挂在衣架上两间长袍,因为只有一个大的置衣木架,自己的九尾大氅被北宫陌的紫黑外袍包裹在其中。
天气渐渐暖和,这里又是江南,自然是一天比一天暖和,这两件衣服早就不穿了,就撂在此处。
她走过去,随手拨了拨,把自己的大氅翻出来,随意搭在窗边。
这地方北宫陌肯定知道些什么,还有昨晚那吱吱呀呀的声音,他也肯定听到了,那他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
自己好歹是和他一起来的,有什么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事呢?
北宫陌有事瞒着她,宋老夫妇就更加难以看清,秦言落只能自己去寻求真相。
她从那九尾大氅上随手扯出一块半旧不新的锦帕,扬手一扔,让它随风而去,看着它飘飘悠悠飞远了。
然后急急忙忙跑下楼来,扯着北宫陌的胳膊,盯着那烤得外焦里嫩的兔子,舔了舔唇,焦急道:“哥,我手帕丢了,我只是抖了抖我那件大氅,它就从大氅里掉了出来,然后风一卷,它就飘飘飞走了。”
北宫陌眉头一皱,也没怀疑她,起身道:“往哪儿去了?”
秦言落随手一指,北宫陌便放下手中的活,走出院门,往她所指的方向去了。
呼……北宫陌走了,她就可以独占这一整只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