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太皇太后的由头，秦言落又假装顺势问他，“那……那个楚楚……你打算……给她个什么位份啊？”假装随意，眼神到处乱飘，就是不能停下来看他一眼。

若是看到他此刻低头窃喜的模样，秦言落肯定觉得丢脸丢大了，问得这么明显，显然就是自己在吃醋啊。

“咳……”北宫陌轻咳一声，食指虚靠着唇边，低声道：“后宫诸事，皆有皇后做主，朕，做不了主。”

她要是敢给楚楚位份，北宫陌现在就掐了她算了，个没心没肺，不知道吃醋的小东西，养这么久再养不熟，直接下锅炖了煮熟了。

“我……”秦言落拖长了音，直起背脊，正经起来，在他面前拿出皇后的架子，道：“本宫觉得，她既然是你的青梅竹马，不如就……”

说着余光瞥了北宫陌一眼，继续道：“罢了，本想给她一个蛮高的位份，可惜她好像叫太皇太后为姑祖母？总是沾亲带故的，不大好。”

北宫陌眼眸盯着她看，“怎么不好了？”

秦言落一本正经，道：“此前我不是说过，沾亲带故的人，不适合在一起，生出来的娃娃不聪明。”

“傻子！”北宫陌从上往下往她脸上一顺下，抹了她一脸，道：“朕哪有什么青梅竹马，还有，她是罪臣之后，能活命都是因着皇祖母庇佑，你别胡思乱想。”

秦言落擦了擦被他大掌抹过的脸，轻哼道：“她和我长得这么像，我能不想吗？且是她先出现的，是个人都会想我是不是她的替身，你对我这般好，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你是不是对她余情未了……”

说着说着，秦言落眼眶里的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北宫陌忙凑上去，在她眼下，吻去她的泪痕，却也不说话，额头抵在她额头上，看她眼神暗搓搓地委屈不高兴，嘴角慢慢上扬，与她道：“那你就好好吃醋一阵子！”

欺负秦言落，是他人生一大乐事，待她发现了真相，等着她又哭又笑地来自己跟前嗔怪自己没早告诉她。

秦言落万般不屑道：“哼！谁稀罕为了你吃醋？你以为你谁啊？”明明在意得小手指都绞在一起，脸上还是一副无所谓。

他蹙眉，心底却在窃笑，最中意她这般模样。

“我是你夫君，为我吃醋不应该吗？”北宫陌手掌握起她的柔软的头发，扣住靠近发根的地方，拿起檀木梳子，慢慢将她凌乱的发丝顺一顺。

她转过头，顶着一头半凌乱的软软的头发，没睡醒的小狮子般，迎上他的眼睛，望着他，道：“北宫陌？”

“嗯？”北宫陌只管低头精心梳着她的头发，又软又滑，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缠绕穿梭。

秦言落盯着他那张脸许久，末了，只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本想告诉他关于那枝桑蛊蛊体里存着的那句话，心里仿佛琢磨，唯恐这话伤着他，话到嘴边，却转口道：“只是觉得你怪好看的。”

北宫陌握着她的发丝，留在唇边细细亲吻，“好看，就多看些。”

他给秦言落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手上拿着发带，余下的嫣红发绳咬在嘴里，轻车就熟地替她将发丝束好，再缠缠绕绕地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