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淡定,“朕懂了,出去吧。”
北宫陌尚在,秦言落只觉再说这样的话题,颇是羞耻。
方尚宫自然明了,恭敬叩首后便退出了似小宫殿的拔步床,拢着软缎帷幔,转身又鞠着腰,对坐在锦榻上的北宫陌说道:“陛下只怕这几日都会腹痛不适,若是可以,还劳督主勿惊扰她。”
她虽是北宫陌的下属,可到底是个女人,上了年纪心也软了,看着小皇帝那般乖的小人儿,却落入了北宫陌的虎口里,简直是太可怜。
北宫陌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坐在锦榻上,垂目把玩着手中的红榴碧玺,小珍珠串的流苏微晃,明辉隐约晃着他清贵的侧颜,看不出喜怒,却是沉稳的让人心悸。
“嗯。”
他应了一声,便霍然起了身,径自就入了帷幔里去,显然是不曾听进她的话,方尚宫只得低头退出寝宫。
帐中些许闷热,北宫陌坐在床沿处,捻着绢帕替秦言落擦拭着额间的细汗,看着小丫头紧紧闭目不肯看他,便沉沉一笑:“太医说这些日子不能贪凉,陛下且忍忍,臣已嘱咐了下面,一应寒物都不可送你吃。”
秦言落还惦记着自己不久前抱着北宫陌的脖子大哭时的狼狈,听得方尚宫说这是所有女子都要经历的常事,便羞愤难当,难怪这阉奴那会子笑的放肆。
“哼!”
北宫陌挑眉,唇畔蕴染的笑意越发浓,戳了戳秦言落粉腻发白的脸蛋,轻声说道:“臣以为陛下该高兴,毕竟不会死人了。”
“你!”秦言落再是忍不住了,小刺猬一般不禁戳,立刻瞪着眼儿,张嘴要反驳,北宫陌却是掐准了时机,将一粒褐色的药丸子投进了她的口中。
在她下意识要吐出之际,北宫陌用食指按住了她的唇瓣,清朗的目中深邃,有些暗藏的威压:“不许吐。”
昔日班贵妃每月都会痛经,太医院里自然备下不少止痛的药物,他便让人送了些过来,还指明了要甜一些的,他也不明说,颇是玩味的看着秦言落像是被强喂了毒药一般的表情。
真是个没心没脑子的丫头,他又怎舍得毒杀她呢?
秦言落含着那粒药丸,不敢抿不敢咽,舌尖丝丝清甜的药味泛开时,她才亮了眼儿,眨巴着那股甜甜的味道,偷偷含抿。
“是止腹痛的药丸么?”她怯怯的看着北宫陌。
“是毒药。”
秦言落这下吃的更放心大胆了,甚至吐着粉色的小舌头轻舔嘴角,大有再吃一颗的意向,梨涡轻陷,狡黠的小模样真真像只呆萌的小狐狸。
北宫陌半掀了龙衾,冷气的桃花眼里蓄满了宠溺,将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隔着中衣也能探到小肚皮的冰凉,思及此前太医的话儿,便轻轻的替她揉起了肚子。
炙热的大掌轻柔,将将能缓解了那股钝痛,秦言落忍不住轻吟了一声:“再揉轻些。”
“倒是个会享受的。”他冷哼,手中的力度却也放轻了,一丝不苟的乌黑鬓角金珠流苏轻晃,愈发衬得天颜俊美无俦,温柔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