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秦言落知道皇宫最锁人愁，李月瑶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待在宫里，十年如一日的，想起来她也是可怜。

“那你进来吧！”秦言落掀被起身，将软塌上的矮桌放下来，指着软塌道：“你睡这里。”

李月瑶看了一眼软塌，道：“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床吗？”

“不能！”秦言落挑下床帐，径直往床里躺去。

短短的烛灯，在子时准时熄灭，里屋一下子安静下来，李月瑶平躺在软塌上，软塌旁边就是窗户，她看着窗外的月，直勾勾盯了许久。

忽的，她出声，道：“落妹妹，你睡了吗？”

无人回应。

她侧身向秦言落床榻的方向，道：“我刚才看到你衣柜里好多衣服都好漂亮，可以送给我一件吗？我用我的簪子和你换也可以。”

秦言落淡淡道：“皇宫里什么衣服没有，你偏要穿我的？”

李月瑶低低的声音，道：“皇宫里那个丽嫔娘娘不喜欢别人穿得比她明艳，皇贵妃娘娘她不喜欢别人穿得不端庄，如妃娘娘倒还好，你在宫里这几日也应该知道宫里人多规矩大，穿什么都由不得自己喜好，再加上皇贵妃本就不待见我，时常在父皇面前嚼舌根，要不是我性子讨人喜欢，父皇早就听信那皇贵妃的话了。”

秦言落听顾缺说过，皇贵妃余氏是余国公的胞妹，李承景的生母余贵妃一脉向来看不起余国公一脉，所以李承景不待见皇贵妃，既然李承景都不待见皇贵妃，李月瑶在这皇贵妃面前为何又如此低姿态呢？

秦言落问她，“我听顾缺说，皇贵妃的余氏比你生母的余贵妃的余氏身份要低，你缘何会……”

“我在宫里，皇贵妃也在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生母身份比她高贵有如何？平日里就算父皇看重我，可皇贵妃是父皇枕边人，吹一吹风，指不定我又被责罚。”

李月瑶在宫里，深谙宫里生存之道，身为皇帝最尊贵的女儿，还是得这般小心活着，太子李承景在宫外，看起来倒是比他妹妹要轻松得多。

李月瑶说完，又问秦言落道：“既然出宫了，我想穿我喜欢的衣服，所以，落妹妹，我能不能穿你的衣服啊？”

秦言落道：“明日我带你去街巷里的成衣店里买上几件你喜欢的，还有绣坊，你也可以去看看。”

“太好了！”李月瑶兴奋地拍手坐起来，和以往看到她的笑不一样，在月光下，她的笑容，是真的。

“对了，还有鞋子，我看你的锦鞋不错！”

“你的发带是不是旧了？红色那条好像旧了，落妹妹，你也买一条发带吧！”

李月瑶在一旁念叨好久，听不到秦言落回应，自己也就没有兴致再继续说下去，盖着被子渐渐睡了。

“瑶殿下，落殿下，起床了，顾小公爷在府门外等着呢！”

秦言落抱着被子翻一个身，软塌上的李月瑶蹭蹭蹭爬起来，摇起秦言落，道：“顾缺来了，你快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