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小西内心一万个震惊，自己借她的钱去打赏她？不就是从一个口袋经了他的手，到了另一个口袋吗？

“那……夫人，你借我的钱，能不能我就不……”他本想说不还了的，但又怂得不大敢说，道：“少还一点？”

“不能！”秦言落干脆且凌厉道：“在玲珑阁，我最厌烦你见到你了，就生怕你看出来，你给我这些钱，还不够补偿我精神损失呢！我不找你要钱，你居然还想不还钱？你脸呢？”

“哎……可怜我……还想着……若是回天虞，就把凝晚姑娘给带回去……哎……”

泠小西在一旁唉声叹气，秦言落一脸嫌弃他，道：“这话你可别和北宫陌说，要不然，遭殃的是你，还顺带连累我！”

泠小西诉苦道：“知道夫人是凝晚姑娘的那一刻，我差点就被吓得不举了！夫人，你可得可怜可怜我，那个你借给我的钱，要不就……”

“滚。”秦言落吐字清晰，淡淡道。

“夫人……”泠小西拖长尾音，在秦言落耳边哭诉装可怜道：“我原以为，凝晚姑娘会是我一生挚……咳咳咳……”

“挚爱你个头的挚爱，你在玲珑阁什么样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看在眼里呢！眉黛烟柳包括打杂的小红，都是你的挚爱吧？”

秦言落说了一些排揎他的话，又想了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嗯……如果你能成家，不整天围在北宫陌身边转悠，我兴许一高兴，就免了你欠的钱了，权当我庆贺你成家之喜了。”

“成家这事……嗯……有点难。”泠小西皱眉道：“那我宁愿还钱好了。”

“你不打算成家？难不成你是打算在北宫陌身边一辈子？！”秦言落越说越觉得不对，狐疑地瞪了泠小西一眼，“说，你对北宫陌是不是有别的企图？”

“夫人！你甚至可以怀疑我不举，都不能怀疑我是断袖！我和那杜若不一样，夫人别老是疑神疑鬼的。”

泠小西看向远处，再看向眼前的正虎视眈眈瞪着他的秦言落，不禁笑着与她道：“至于我为什么不打算成家……比起成家，我更喜欢的是……”他拖了好长，低着头，脸色无比认真。

秦言落看着他的眼睛，道：“是自由。”

“夫人你怎么知道？”泠小西诧异道：“我喜欢迎风驰骋的骏马，我喜欢随浪飘荡的船，不喜欢军营，不喜欢朝堂。”

秦言落看向天际，道：“我喜欢风，我喜欢海……我其实也不喜欢皇宫，不喜欢深重的府门。”

泠小西盯着她蒙着面纱的侧脸，道：“现在呢？”

她道：“现在我依旧喜欢风，喜欢海，喜欢毫无束缚的自由，但比起这些，我好像更喜欢北宫陌……哎，悔不当初啊！”

“夫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重蹈你的覆辙！”泠小西拍拍她肩膀，极其坚定道。

秦言落白了他一眼，道：“重蹈不重蹈的，我才不在乎，只要你离北宫陌远一些……谁知道你们以前睡不睡在一起？想想他和你一起睡过我就……想要掐死你！”

“我发誓，侯爷清清白白，我碰都没碰过！再说了，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不会和别人睡一起的！”

泠小西挠头讪笑道：“当然，夫人你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