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陌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若是敢，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她轻笑，“这话你说过好多遍了。”

他贴近她耳边，低声警告，“今晚让你体验体验怎样？”

某人赶快转移话题，大声而夸张地感叹一声，“啊……这白菜鸡汤真好吃，鲜美极了！”

“你两人差不多得了！”楚今言在一旁看不下去，对顾缺道：“你去厨房端一些炸糕来，我亲自做的！”

又对秦言落道：“厨房好像有一些山野樱桃，你去洗一洗。”

秦言落放下筷子就要起身，北宫陌正要跟着去，楚今言与他对了对眼神，他复又坐下，看着秦言落踏出屋门的背影，冷声道：“有话？”

楚今言一脸苦笑，“自然是有话与你说的，又怕单独找你，你看我不顺眼把我给掐死。”

“说。”

“落儿她……”

楚今言见北宫陌那能杀死人的眼神，立刻改口，道：“是秦言落……她把你留下来，我自然是高兴的，你对她有好处，可对你没什么好处，这些她定然也与你说过了。”

“嗯。”

“我只对你有一个要求，为了她好，不论她今后对你做什么，你都千万千万不要恨她。”

北宫陌抬起头，用审视的眼神看他。

楚今言继续道：“我是为了她好，她是初嫣的女儿，我对初嫣如师如兄，不会害她的女儿，我说这些话，是为了她女儿好，她拼了命，拼了一身的名誉不要，非得生下来的女儿，我怎么可能对她的女儿有恶意？”

北宫陌冷静地看向他，不言语。

楚今言又道：“若换做以前的你，应该很难对她心怀恨意，但现在你血魂在身，血魂本就易怒，她若是故意刺激你，你自然也就恨意丛生，毕竟，恨意与爱意，不是此消彼长，而是两者并存，你对她越是深爱，到时候，你对她也就越恨。”

北宫陌道：“你为了她好，不让我恨她，是担心我对她不利？还是担心别的？”

楚今言压低声音道：“是担心她一时犯傻，会为了你，愿意身陨魂灭。”

复又抬头，看向北宫陌，略有些愧疚，道：“这一切，我都是为了她好，并没有顾虑到你，因为我这人不是什么博爱之人，能顾及到我所在意之人，已经够难的了。”

“嗯。”

北宫陌淡淡一声，抬眼见着顾缺端着一小碟炸糕进来，两人之间凝重的脸色恢复如常。

楚今言问：“秦言落呢？”

“她还在水井边上，一会儿我去叫她……”顾缺才刚刚开口，北宫陌就已经出了门去。

水井边上，水声哗啦，溅起水花湿透了她的裙摆，北宫陌上前去，把她直接端起来，放到一旁的小凳子上，道：“也不知道叫我一声，自己弄湿这么一大片，夜里又冷，你是怕冷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