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王老太,元宝是我弟弟,他一直是一个特别开朗的孩子,再苦也没哭过,但是在那天,他哭的很惨,我就知道,那事儿,是他心底的疙瘩。”
“我和双双虽然不是啥大富大贵人家的孩子,但是弟弟妹妹们的一口吃的,我们还是能够给的。”
“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和双双就不会让弟妹再次想起,若以后真的见了面,我们会和元宝、小吱解释,那是一场误会。”
陆元丰的意思是让老王家的人别强求,一切顺其自然。
“其实……我们夫妇也不好过,不单单是因为村里人的排挤,更因为元宝的乖巧,让我们想起自己死去的儿子小匠,我们儿子也是这般的乖巧,会叫我们爹娘……”
回忆起儿子,周氏泪流满面。
别人家都是成群的孩子生,只有他们,怕孩子受委屈,只生了一个。
谁知道,人到中年,却连唯一的儿子都没了。
“老婆子,算了,咱不找了,只要知道元宝和小吱过的开心就行。”王铁匠扯了扯周氏的衣裳,安慰道。
这会儿王铁匠一下子看起来老了十岁,头上的白发多了,就连脊背都弯曲了不少。
周氏拎着竹篮的手抖了抖,终究是点了点头。
两个老人彼此搀扶着,朝屋外走去。
那清瘦的背影,蹒跚的步伐,每走一步,都会停顿一下。
其实两人都没老到没有力气走路,只是觉得太累了。
也不知道啥才是活下去的勇气。
渐渐的,当王家夫妇快要离开穆双双视野的时候,穆双双道了句:“等一下……”
让王家夫妇看一眼小吱和元宝是穆双双临时决定的。
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或许就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了。
况且人生三苦,人家已经占了一苦,也不该再给予更多的苛刻了。
不过穆双双也说了,人可以看,但是不可以上前,至少不能吓着两孩子。
等将老王家夫妇送走,时间已经耽搁了好久。
穆双双和陆元丰背着锄头,拿着水重新出发。
在村口遇上穆大郎,一听穆双双和陆元丰要去挖池塘,穆大郎二话不说,袖子一撸,就跟着去干活了。
穆双双忍不住调侃起了穆大郎。
“大堂哥,我大伯中举了,爷奶应该迫不及待的安排你们的亲事了吧?说说看,是啥时候?”
穆大郎红了脸,慢慢的将事情经过道来。
“腊月十八号,不过我爹娘还是不同意,和爷奶吵了一架,爷奶强行定了时间,现在已经让媒婆去通知黄家村的人了。”
“这倒是个好日子,恰好赶在大伯的春闱前。”
春闱是科举十分重要的一堂考试,这一堂考试过了,就可以参加殿试见到当今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