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曜堂眼底的复杂情绪很快收敛,厉声道:“荒唐!我景月宗的人,怎会夺去区区三流势力弟子之剑,此剑本就是归属我景月宗所有!怎么,你无故伤人还想占尽道理不成!”
方才一番混战,谁顾及得到他人,索性矢口否认。
更何况,他也不信李酒酒这样的出身,能够拿出一柄灵器来,想来也是来路不正的一个东西。
说出去,旁人谁会相信?
似是早已猜到他会这么说,百里安缓缓抬起眉目,只淡淡说了一个字:“归。”
燕芸口中又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掌心安静的小剑嗡然而鸣,骤然爆发出橙黄剑气,收到招引的灵器,威力可想而知。
燕芸又全无防备,五指被生生削去,喷出五道猩红的血柱,橙黄小剑冲破血光,来到百里安身边萦绕而舞,纵横的剑气让余下几人隐隐心惊。
最后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乖乖落到了李酒酒的手心里,那凌厉夺人的剑气瞬间变得温和如风,徐徐缠绕指尖。
见此,饶是张曜云一肚子怨气,也不得不强行咬牙往下咽了。
如此轻易破开拓海境的肉掌,若非得灵器认主,断不会将一柄寻常拓海境难以驾驭的中品灵器,一字‘归’诀,就将威力展现出了十之。
百里安唇角微弯,可是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垂眸凉声道:“原来归属景月宗的剑,都是属狗的吗?可我这也没扔肉骨头啊。”
现实就像是狠狠的一巴掌,让张曜宗脸颊火辣辣的疼。
四周看戏的几人也纷纷投来暗讽的目光。
李酒酒直接目瞪口呆,心道当初她闺房中那个含蓄又可爱的乖巧良人何时变得这般毒舌可怕了。
不过他生气时的模样可真好看。
“即便如此,阁下不觉得此举过分了些吗?要知晓,一只手掌对于一名阵列术士而言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张曜宗眼底尽是压不住的愤怒,低声说道。
虽然他对于自己这位长辈指婚的妻子并无多大感情,但他不得不承认,以燕芸在宗门中的分量,的确为他带来了极好的扶持与帮助。
如今就这样被废了。
回答张曜宗的是秋水剑再度深入三分,燕芸惨叫连连,再也站不稳,跪倒在地。
百里安道:“那我亦可如君所愿,取了她的性命。”
张曜宗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不讲道理!”
燕芸目光凄哀:“曜宗救我”
百里安道:“酒酒好心施以援手,她却将酒酒推入狼口,这可不仅仅是不讲道理那么简单。若我无法召回此剑,你强认此剑为你宗门之物,我又该和谁论道理?”
他黑漆漆的眼珠子凝视着他:“既然你没有道理,又何必在别人身上来找道理?”
燕芸抖着音线道:“李酒酒她如今好端端的在那里,如今你手指也斩了,气也出了,为何还不留人一线,难道真要杀了我,背负一条人命与我景月宗为敌吗?”
百里安道:“未尝不可。”
燕芸心中一寒,面露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