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苏靖便拿着那小匣子返回舫中,来到方歌渔面前半跪蹲下,去掀她的裙摆,看着架势竟是准备给她看腿上的伤势。
方歌渔如一只受惊的野猫,双手撑在软塌上就要跳起来。
苏靖一只手很是自然得撩起长裙,另一手则是飞快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认真的责备。
她说:“方歌渔,不要乱动。”竟是隐隐有着生气的味道。
方歌渔顿时雷劈一般僵立不动,睁圆了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然后她很没出息地肩头一耸,打了一个嗝。
这个嗝是被生生吓出来的。
她不比李酒酒那个怂货,对苏靖也没那么大的恐惧心理。
只是那一声连名带姓的‘方歌渔’着实将她给惊悚到了。
连名带姓喊她全名的人不多,因为通常直呼姓名的称谓都会给人一种不礼貌的生疏感。
旁人一般都唤她方姑娘,三小姐,而关系亲密者。
类似于酒酒、林苑她们,都会亲热地喊她一声歌渔。
唯有那个性格像个小先生的古板少年,每每同她说话时,都会习惯性的冠以全名。
更特别的是,分明是连名带姓的念她名字,他却念出了一种旁人念不出的亲近自然。
那种特殊的韵味,世上再无第二人能够念出。
方歌渔捂着心口,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她深深吸了两口气,对于被掀裙摆也微妙地没有了那么大的抵触,任由苏靖褪去她的靴袜,露出血痕斑驳的伤口。
“司司尘?”她小声地试探道。
苏靖肩膀一抖,没理她,将头埋了下去。
方歌渔咬了咬牙,语调拔高了几分:“百里安!”
半跪在她身前的女子抬起头来,目光颇为无奈:“方歌渔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还真是你!”方歌渔眼珠子都快惊掉在地上了。
她俯身揪起百里安的衣领:“你怎么能干出这么猥琐的事情来。”
见她挣扎,小腿间的血口裂得更甚,纠缠钻进肌肤里的发丝也快速狂扭,百里安推开领口的小手,微恼道:“你别乱动。”
方歌渔捂着小嘴,满眼惊骇:“你附在她身上,该不会是想”
百里安好没气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个脑瓜崩:“想什么想,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吗?”
“那你为什么在她身体里面,做女人很好玩吗?”方歌渔眼底满满的嫌弃。
难怪苏靖对她态度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是活见鬼了!
若是苏靖能这般温柔待人,真的是母猪都能上树了。
“这是无奈之举,说来奇怪,苏靖一直昏迷不醒是躯壳内的三魂七魄只余一魄,这一路行来,她的皮囊招阴,发妖也是被她吸引过来,她被拖入小忘川河内,为了暂时镇住她招阴的气息,我只好移魂入她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