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青枝既然已经认可你,我亦不会为难你,只是如此简单的道理罢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二人早些去清心的酒馆之中休息吧?
今夜发生种种,想必是引来了不少暗中眼睛的注视,日后你们自己多加小心。”
百里安交代完一切,并未久留。
目送百里安的身影消失,婷言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青枝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深知她此刻情绪复杂,非但没有出言安慰,反而十分嘴欠儿地来了一句。
“都是一根蚂蚱上的绳子?婷言姑娘的口才,当真是了得啊。”
婷言复杂的种种心绪一下被抛诸到了脑后,恼羞成怒道“青枝,你要死啊!”
……
……
百里安虽然不认可清心的擅自主张,可这事情的结果,却也不得不承认,有了她的计划,才避免了许多的祸事发生。
至少,在面对金仙丰虚这样恐怖的仙人,他占到了一定的先机是事实。
只是百里安实在想不到,既然金仙丰虚需要利用小白龙来引出龙鱼鲸。
那么九十九又能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救出它呢。
“今夜,可真是闹出了好大一场动静呢。”
无人的暗夜静街之中,九十九宛若一只鬼魅幽灵一般,自墙面间浮现而出,拦住了百里安的去路。
百里安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女人。
九十九一只手臂拖着一具缠绕着幽然凄森业障的尸骨,歪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百里安,道
“金仙丰虚你都敢惹,是想死吗?”
百里安眼童骤然一缩,紧紧地看着她手里的那具尸骨!
那分明是他的尸骨!
自乱幽谷一战后,小白龙将他尸骨已经吞入腹中,冲上九重天将他复活已经成了一种深深的执念。
寻常手段,定然无法让小白龙将他尸骨吐出。
百里安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你将小白龙怎么了?”
九十九随手将那尸骨扔到百里安的面前,神色却是比他还要冰冷三分“不要做多余的事,你的任务是好好待在方歌渔的身边,莫要让她被方佑使手段嫁了出去,在拍卖会结束之前,你没有作死的权利。”
她冷冷指着那具尸骨,说道“这半份报酬,原本没有打算这么快给你,可你今夜无边风月楼惹出来的乱子,金仙丰虚盯上你是迟早的事,若想活着,尽快融了此骨,恢复实力。我将有大计划要实施,十方城要乱了,我也没那闲暇的功夫来保护你。”
今夜,九十九明显是带着怨气来的,宛若交代任务一般,扔下百里安的尸骨,就此消失无迹。
百里安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要寻回的尸骨竟是以如此简单的方式回到他的身边。
但他更在意的是方才九十九所说的话,她说十方城,要出大乱子了……
百里安隐隐觉得此事会与方歌渔有关,容不得他多想。
伸手招起那躺落在地上的冰冷尸骨,缭绕着漆黑业障的尸骨悬立于百里安的面前,黑洞洞的眼眶之下,冰冷死寂,好似隔着千万年的时空,与他寂寂对视。
尽管百里安察觉到这尸骨是他自己,可不管多少次,与这具尸骨空空对视,百里安心口总是能够传来一阵阵极为强烈隐忍的痛楚。
他将那具尸骨纳入体内,剧痛随之袭来,原本以冥火塑造而成的骨骼被一寸寸剔除体外,再重新与自己死去的骸骨融合。
这无疑又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
待到百里安彻底融合成功,他的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意识麻木一空,俯面直直倒了下去。
深嵌在胸口锁骨间的那颗仙人泪光芒闪烁间。
百里安意识瞬然好似落到了一个虚瀚庞大的空间之中。
重重黑色迷雾,脚下赤地万里,百里安在恍忽之间,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长着与嬴袖一样却更加成熟的脸,身着天玺剑宗的黑红剑袍。
十三把巨剑在他身后以一个全然折断的方式,凌空虚然斜立着。
百里安看着他,好似自己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镜像倒立的世界。
那个人朝他虚虚伸出一只手来,隔着一个巨大的镜面,百里安鬼使神差地,也朝着他伸出了手掌。
指尖触碰,灵魂季然!
百里安的灵台轰然炸鸣,无数个窃窃私语、声嘶力竭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响起。
他看着男人后颈有着澹澹的金光闪烁,他染血的嘴唇微微起伏,带着一丝悲伤
“这是属于你的命运,走下去,改变它。”
意识回笼,镜面破碎成无数万千斑驳的碎影,百里安仍旧持续着俯面倒下去的状态。
直至意识回归现实,他的脸颊才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百里安茫然坐起,后颈传来一丝活人的温度,有些滚烫的意味。
他手指触碰自己的后颈,指腹刺痛,却好似握住了什么。
神念透入,一道玄光自他后颈升出,化为一缕天地间至纯至净的青然剑气。
这是……太上道清诀?
藏在了骨头里?
双青蟒势随心意而动,自指尖跳跃而起,缠绕而上之间,逐渐融合成一直巨大的青蟒。
竖童褪色化为绯红之童。
剑意随之大涨。
百里安心境莫名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太上道清剑决,唯有双青化巨蟒,生红童,才是正式步入第三层的象征。
可是很奇怪,百里安觉得还不够,哪怕他从未触及太上道清剑决第四层的任何知识。
可某些本能的东西仿佛早已刻进在了骨子里,无需思考,无需多想,心念流转之间。
那巨大的青蟒好似他的一缕意识所化般,生出红紫剑气,卓然之向,又分红、紫双蟒,气象万千,正是太上道清第四层。
还不够!
百里安觉得不该在此停下来,心念再动,紫气东来,雷火浆炎气象自他足下沸腾而起。
太上道清剑决第五层!
那已经是父亲如今的修为了!
百里安觉得实在是有些匪夷过头,可怕过头了。
他不敢再继续领悟萦绕在心头的这种感觉,这道缥缈的剑意。
他觉得再继续走向去,他又该开启一个怎样不可思议的暗盒。
他坐在地上,平复心境,并未贪婪那股子名为‘力量’的感觉而去放任自己的意识神念去信马由缰的感悟那道唾手可及的强大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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