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香,才几日功夫不见,怎么会突然这么香了,这小尸魔……这小尸魔是给自己洒了盐巴左料吗?香死吾辈了……好想吃掉他,快要忍不住了……”
被她拎着耳朵的阿伏兔三瓣嘴动得飞快,一双红通通的眼眸冰冷漠然,眼神超级厌烦。
金车内,方歌渔面上神情亦是无不动容震撼。
尽管她对百里安多有信心,但顶破天能够觉醒一把符灵也足够叫牧云夜好看。
可万没想到,他竟能如此一鸣惊人,觉醒了神符‘青鸾’。
自她娘亲去世那年,十方人间,再无神符之迹。
谁能想到,竟是在今日,能够亲眼看见神符诞世。
“小……小姐,那姓姬的好像觉醒的是……是神符,眼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秦慕青身边的侍女神色焦急说道。
她们可是亲眼看见那小子是从方歌渔的马车里走出来的,在夜宴之上,他又多番表示求娶之心。
方歌渔既然能够放任让他上她的金车,是否意味着早已看出此子不凡,今日能够在海神祭上惊艳全场?
情况更不妙的是,原本心高气傲的方歌渔,秦慕青本是不担心她与仙界的青年才俊当真联姻成功。
以她那臭气性,好好的一桩婚事也未必见得是一件圆满的好事。
可她既然接受了此人,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慕青原本一门心思地扑在牧云夜的身上,岂料竟漏算了这头。
有那神符的加持,足以摆脱他是凡徒的出身,一下子拉近了他与那牧仙君的距离。
秦慕青强行压下心头的不甘,眸底情绪晦暗不定,磨了磨牙,低声道:
“神符?神符又如何,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若想仅凭借一道神符,就想与金仙之子并驾齐驱,身份相当,未免也太过天真了些。
方歌渔看中的人,能同真正上位者比拼的,也就只有运气了,终归是太小家子气。”
这话说得着实牵强,尽管牧云夜身份尊贵至极,但任何一名十方城内的符师都清楚晓得,神符对于十方城意味着什么。
“可……可是小姐,祭台那边,似乎还未结束呢……”身边,侍女的声音颤巍巍的响起。
怎么会还未结束?
鳞石测灵,灵现符起为一完美轮回,既然神符出,那自当测灵结束,换做他人上台继续。
又谈何还未结束之说。
除非……
秦慕青怀着一个心惊胆战的想法,僵着视线远远看去。
却见祭台之上,冰雪消融的鳞石仍旧七彩斑斓,璀璨的灵光聚而不散,未容人细看,一道刺目的强光宛若拔地而起的流行汇入苍穹。
恐怖的符力蔓延而出,只见天地为之色变,风云汇聚里。
一只碧色的异兽吞云吐雨,踏着天光寒浪,几乎将整个天穹都染成青晖之色。
金车前的金仙之子牧云夜一张脸被天光染成一片惨青之色,眼神隐隐有些空洞。
秦慕青已然失声:“竟是神符……‘青苍’?!”
怎么可能!
一个人怎么可能觉醒两道神符?!
即便是一手创造了十方城的雪城主,也绝不可能拥有如此神迹。
还未等人继续消化这样的震撼情绪。
天上的灵光未散,又是一道强烈的灵流光辉冲上天际,天幕宛若冰封。
灵光如巨大银蛇蜿蜒接天地,气象磅礴,好似冰河寒武时代降临。
楼台之上,大多人已经站立不稳,根根寒毛倒竖而起,似是给眼前这一幕惊得不寒而栗。
“神符……‘银玉’?!”
给人带来的巨大震撼不会因为人的难以接受理解而停止消失。
又是一道宛若天柱般的紫光冲上云霄,天地瞬间暗下,沉闷的雷声如天音滚滚。
“神符……‘紫电’?!”
继而又是一道明黄色的玄橙之光如海水倾覆铺落,却不再朝着天际冲去,而是宛若浇灌后土的灵辉。
“神符‘玄黄’?!”
秦慕青整个身子都惊软了,甚至在这强烈的冲击性一面前,身边的侍女都忘了去扶,深深地不可置信。
狂风大起,忽然间,鳞石正上方的天穹霞光万丈,耀眼炫目,。
滚滚的流云翻腾起伏间,又是一道巨大的光影宛若自久远的沉眠中被召唤醒来。
百里安抬起惊颤的眉目,见那天马半汉,燕燕于飞,故鸟有凤而鱼有鲲,冥窈直击九万里。
绝云间,负苍天,翱翔乎上,龙雀也!
“卡察”一声脆响。
一直安静无声的方蚩执事官手中的祭祀权杖被生生捏断,化为齑粉。
他抬起幽幽的目光,生涩偏尖锐的声音低低响起:
“神符,龙雀。”
天地五种符灵异象相互交替,滚滚不绝,直至云收雪散雷音消,才化为五种色泽、形状不已的符印随一开始的神符青鸾一同消失掠入百里安的眉心灵台之中。
祭台之上的动静这才得以逐渐恢复平静,鳞石也随之暗澹下去。
好似有意要遮掩去岁月的年轮,水晶琉璃色的鳞石表面,又开始重新覆上一层厚雪之意。
秦楼手掌撑着楼台护栏,被惊得眼前阵阵晕眩。
若非厉风吹得脸颊生疼,她简直就要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一场噩梦。
六道!整整六道神符?!
而非符灵。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太玄宗出来的弟子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竟能一日之间,点燃觉醒六道神符。
是神符!而非符灵!
那是上任雪城主都不曾达到的天赋成绩,此刻光是借着他体内有着六道神符的显圣。
莫说迎娶方歌渔了,便是他在此扬言要城主之位。
此刻怕是得有大量元老级别的人挤破头地想要立下头功将他拥戴上去。